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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秉庭問理由。
言夏彎眼,成了一條雀躍的,柔和的線。
「去見男朋友,算不算得一個正當理由。」
高秉庭直截了當地說:「不能算。」過後又嘩啦啦翻過日曆,在幾個數字上點了點。
「下個星期一,我要看到你出現在辦公室。」
其實高秉庭於她,並不像個嚴厲的上司,更像一位親切的長輩。所以這種無厘頭的請假理由,她才能被批過。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言夏工作的這幾年,請假的次數實在太少,她的這次假期,是用以前的勤奮換來的。
她離開高秉庭的辦公室後,定下了那一班最近的航班。
但是生活中的意外,有時候就是來得如此巧合和猝不及防。下午言夏起身時,感覺腰腹一陣酸軟,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到了衛生間,她的預感成了真。這個月居然提早到來了整整一個星期。
上午喝過的咖啡在身體裡面作亂,也許還有昨日貪涼的一支雪糕。言夏趴在辦公桌上,臉色蒼白。同事為她提供了一杯紅糖水,但無濟於事,這次竟然嚴重到言夏捂著肚子,在衛生間吐了兩回,將剛喝下去的紅糖水,連同中午只吃了幾口的食物,全都吐了出來。
下班時高秉庭注意到了她的臉色,叮囑她要好好休息。
身體裡面仿佛有一台絞肉機,讓她的五臟六腑全都移了位。言夏找出常備的藥箱,感冒藥消炎藥維生素,就是沒有止痛藥。她靠在牆壁上,在間斷性的疼痛中想起來,以往沒有這樣痛過,所以沒有止痛藥的用武之地。
她躺在床上,身體蜷成一個半圓形,將枕頭被子團團抵在腹上,希望藉由此來緩解疼痛。或許應該再泡個熱水袋,或者貼個暖寶寶會更好點。但是言夏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折騰。
她取消了今天剛訂的航班。
這麼蜷縮著,好像真的好了一點。她迷迷糊糊有了睡意,睡了過去。
言夏再一次醒來,是被又一次泛上的疼痛疼醒來。她換了兩三個姿勢,還是難受,這一次,難受到想哭。
她拿過手機,才過了半個小時。言夏翻到通話記錄,打給了喻薄。
是不是喻薄的手機也有時差,言夏覺得響了很久很久,才被它的主人接起來。聽到那頭熟悉的喃喃,言夏的鼻子幾乎立刻就酸了。十分不爭氣。
她把手機拿遠,讓自己靜默了兩三秒,才和喻薄說話。
「我肚子好疼。」言夏說,「我好想你。」
這兩句話沒有關聯性,可她和喻薄說話,並不需要同客戶說話一樣,講究前後邏輯,語句通暢。
言夏低下頭,聲音中帶了濃濃的委屈。
「你怎麼現在不在我身邊?」她知道自己責怪喻薄是沒有理由的,是無理取鬧,任性妄為。
可是同樣,面對喻薄,她所有的壞脾氣和矯情,全都冒了出來。
手機中,原本溫柔的聲音變得急切。
「嚴不嚴重?我找醫生來照顧你。」
下一句,他輕柔了語氣,安撫她:「我讓張姨先過來,她離得近,大概十分鐘能到,讓她先照顧你。醫生再過一會也能到,喃喃,不要怕,很快就沒事了。」
聽到這樣溫柔的聲音,還有喻薄細緻的安排,言夏好像暫時能忘記身上的疼痛。
她抱緊了枕頭,低聲說:「其實不用這麼麻煩,我只是,只是姨媽來了。」
她看看窗外的天色,懷疑喻薄那邊是休息時間,理智回籠。
「剛剛吃了止痛藥,應該一會就好了。」
電話里,喻薄很溫柔地嘆氣。
「喃喃,家裡沒有止痛藥。」
第47章
言夏翻了個身, 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