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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婚的失敗也讓林軒有些意興闌珊,看她似乎不舒服的樣子,只好道:「要不我先送你回家吧?」
顧南風看著他茫然地點了點頭,直到車駛到自己小區樓下的時候才回過神來,「謝謝」
林軒擺擺手示意她快上去,看著她慢慢踱上了樓才驅車離去,唇邊的笑意有一絲苦澀。
什麼時候她才能邀請自己上去坐坐呢,而不是簡單的一句謝謝,客氣而又疏離。
不足七十平米的房子,收拾的簡單而溫馨,大落地窗,木紋地板,淺色壁紙,顧南風伸手將燈光扭亮一點,熟悉的環境緩解了她些許焦慮。
她不停在屋內走來走去,直到終於有一絲倦意,於是顧不上卸妝倒頭就睡,將自己緊緊蜷縮在被子裡。
八月末的h市說風就是雨,窗外樹影搖晃,狂風大作,電閃雷鳴,顧南風也睡的並不安穩,緊皺著眉頭,額上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夢裡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大雨傾盆的傍晚,她手裡緊緊攥著已經被雨水打濕的一張紙,無助地坐在勞務市場的台階上哭泣,雨水混合著淚水悄無聲息的滑過臉頰,湮沒在了塵埃里。
面前遞過來一張名片,上面只有一個地址和一串電話號碼,雲河ktv,陳姐。
女人的聲音有一絲冷漠無情,「你應該也有十八歲了,做不做隨便你,不過人嘛都有迫不得已的時候」
場景一轉她穿著高腰牛仔短褲,低胸短袖上衣,穿梭在紅男綠女之中,有形容猥瑣的老男人上下其手,在夢裡似乎都能感受到陣陣噁心,胃狠狠痙攣了起來。
也有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眼神冷漠,將冰冷的針尖送進自己的肌肉里,她哀求哭告歇斯底里卻只換來了更殘忍的電擊。
更有兩具同樣姣好的軀體緊緊纏繞在一起,汗珠從瓷白的肌膚上滾落,沒入了雪白的床單里,隨之而來的是身體被貫穿的疼痛。
「不……不要……」天邊猛然一個炸雷響起,顧南風從床上一躍而起,摸黑一路跌跌撞撞衝到了洗手間裡,趴在洗漱台上乾嘔不止。
胃裡一陣陣的痙攣卻什麼東西都吐不出來,太陽穴疼的整個腦袋都要炸了,隨手抓起放在洗漱台上的洗面奶就想扔出去,她深吸了一口氣,生生遏制住這股衝動。
她沒有開燈,又一路跌跌撞撞跑了回去,摸黑拉開了床頭櫃裡的抽屜,四處翻找著什麼,卻怎麼也找不到,情急之下直接抽了出來,東西散落了一地。
她四處亂摸著,終於摸到了一個小藥瓶,指尖有些抖,扭開蓋子的時候藥片掉落了一地,她顧不上撿,將掌心裡剩下的一股腦塞進嘴裡,然後端起床頭玻璃杯里的冷水一飲而盡。
窗外划過一道閃電,一瞬間照亮了屋內,也照亮了瓶身上的小字:帕羅西汀。
藥物的作用終於讓她慢慢安靜下來,顧南風又摸到一個長方形的盒子,抽出一支煙摸到打火機點燃。
許是因為太久沒抽了,嗆的她連聲咳嗽,然而尼古丁加上帕羅西汀終於平復了她焦慮的心情,顧南風愣愣看著窗外電閃雷鳴,不知道在想什麼。
直到燃盡的香菸終於燒到了指尖,她輕嘶了一聲,鬆開手,菸蒂無助地從半空滑落,閃了一下就熄滅了。
與此同時,顧南風眼底的光也滅掉了,變得比這夜色還深沉。
看著面前尋真心理諮詢室的門牌,顧南風猶豫了一下,還是按響了門鈴,不多時有身穿淺粉色護士套裝的年輕護士來開門,引著她往裡面走。
「您好,請問您有預約麼?」
荀醫生的規矩是一天只接待兩個病人,第二個病人剛走,護士雖然疑惑,但良好的職業素養還是讓她面帶微笑,輕聲問。
「沒有,我叫顧南風,荀教授曾經的……」她頓了一下,「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