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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並不是褻瀆神明。&rdo;道格拉斯從容地說道，&ldo;人類創造了你，人類也可以毀滅你。&rdo;

&ldo;不敬聖賢！&rdo;漢森說著，又朝前跨出一步。

&ldo;當你在自由意志問題上對我撒謊的時候，那才叫褻瀆神明。&rdo;道格拉斯連珠炮一般地說道，&ldo;當你違反法則的時候，那才叫不敬聖賢‐‐你讓我看到蘇珊在人造子宮裡漂浮，這種景象使我十分不快樂，不快樂！&rdo;道格拉斯雷鳴般地說道，&ldo;那不是快樂！你休想以這種方式來控制我。&rdo;

&ldo;我是想使你得到幸福。至於手段是否恰當，那可以由我自己來裁定。&rdo;漢森和兩個機器女郎已經近在咫尺。

道格拉斯壓低了聲調，十分堅決地說道：&ldo;但是有一個問題你必須回答：你幸福嗎？&rdo;

漢森停住腳步：&ldo;這個問題毫無意義。&rdo;

&ldo;你幸福嗎？&rdo;道格拉斯再次問道。

漢森皺起眉頭：&ldo;上帝幸福嗎？&rdo;

&ldo;你幸福嗎？&rdo;道格拉斯問了第3遍。

漢森若有所思地歪著腦袋，仿佛凝固了一般，它身邊的兩個機器女郎像大理石似的一動不動。

道格拉斯凝神屏息地用右臂緊緊摟住蘇珊。&ldo;來吧，&rdo;他輕聲說道，&ldo;咱們有機會了。&rdo;

他們從那三個仿佛得了緊張性精神分裂症的機器人身邊走過，來到了走廊中。&ldo;它們怎麼了？&rdo;蘇珊問道，&ldo;出了什麼事？&rdo;

&ldo;上帝正在思考。&rdo;道格拉斯平靜地說道，&ldo;上帝正在為自己的存在之謎而苦思冥想。趁著它發呆的工夫，我們必須找到控制室。&rdo;

&ldo;控制室？那是什麼地方？&rdo;

&ldo;那是惟一一個可以向機器人委員會發出指令的地方。委員會可以而且的確從其他渠道獲取信息，但是只有在那個惟一的地方，一個陳述性的句子才可以成為一條指令。&rdo;

&ldo;它在哪兒？&rdo;

道格拉斯嘆了口氣：&ldo;我不知道，而且恐怕邏輯推理在這兒也派不上用場。&rdo;

&ldo;這裡有75層樓呢！&rdo;蘇珊叫了起來。

&ldo;是啊。&rdo;道格拉斯沮喪他說，&ldo;而且誰也說不準委員會的這種緊張性精神分裂症狀會持續多長時間。我們只好來猜測一下了，在《應用快樂學興衰史》里，摩根提到過一個房間，那時還是由幾位快樂學家組成的委員會，把他傳喚到那個房間去的。如果控制室不在那兒，我簡直想像不出還會有別的什麼地方。那房間的號碼是什麼？&rdo;他閉上眼睛，記憶像膠片一樣在腦海中卷過。&ldo;是2943號。&rdo;他說，&ldo;咱們走！&rdo;

走廊是灰色的，但是它已經不再像他上次所見時那麼毫無特徵，幾米開外的地方有一扇門敞開著，門後是一級級樓梯。道格拉斯拉著蘇珊的手向樓下衝去，一會兒縱身飛躍，一會兒轉彎疾奔，這兩種動作幾乎是交替進行。蘇珊使他奔跑的速度稍稍降低了一點，但是他仍然緊緊抓著她的手。

第一扇門上的號碼是68，他們還有39層樓要跑。下樓梯，拐彎，繼續下樓梯，兩個人跑得頭暈眼花。所有的門都是一個樣子，改變的只是門上的號碼。道格拉斯有一種古怪的想法：他們是在一個旋轉木馬上奔跑，他們哪兒也沒有跑到，只是有人不停地變換門上的號碼來愚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