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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丫頭眼裡,燕後和葉貴妃的區別就是一個老一個年輕,葉貴妃和燕後一左一右地夾著燕思凡,讓燕後像是另外兩人的母親一般。
燕後究竟有沒有這樣衰老只能說是見仁見智,但她滿臉的郁色卻是顯而易見的。
葉貴妃以下坐著一個穿淡紫色宮裳的女子,樣貌普通,勾起的嘴角像是時刻含著笑,臉上肉嘟嘟的,看起來一團稚氣,但眉宇間卻又有幾分雍容。
丫頭不喜歡銳利的貴妃和喪氣的皇后,看遍燕思凡後宮,只覺得那紫衣女子最和氣了‐‐只是她再和氣與我有什麼關係,反正燕思凡不開口,自己是沒辦法和熄烽一起離開的。
想到這裡,丫頭又嘆了口氣,扶了扶腰,站久了便覺得肚子有些墜,隱隱有種嘔吐的感覺,只能使勁忍住了。
更鼓敲了三響,承乾宮的正門口一匹黑馬載著兩個人奔馳進來,直走到中央,離燕皇幾十步遠時才停了下來。赫連長風先行下馬,又將爾朱薔扶下馬來。
兩人齊齊朝燕皇行禮。
燕皇示意平身,立刻便從周圍走出幾個羅綺夫人扶著爾朱薔退下了。
爾朱薔是被赫連家的嬤嬤們帶下去更衣了,禮賓們陸續到場,持著禮器依次排序,赫連長風坦然淡笑著接受著眾人的矚目。
不久,換上同色的青綠吉服的爾朱薔在嬤嬤們的簇擁下再次出現,平常她做慣了華麗鮮艷的打扮,偶爾換上這樣清妍的服飾,倒讓她鮮少地流露出青春少艾的美麗來,頭上的髮飾少了許多,卻個個都是稀世珍品,一隻鳳凰銜南珠的金冠束在發心,旁邊的碎發編成小辮子圍攏在耳後,耳垂上是兩隻剔透圓潤的珍珠耳釘,愈發襯得爾朱薔朱紅齒白,清純可人了。
兩人站在一起,的確配得上&ldo;金童玉女&rdo;四個字。
丫頭沒過多久就認出了廣場上那兩個人‐‐也是運氣,今日舉行婚禮的兩位新人竟都是她的舊識,一個是在江邊被自己偷走一顆青玉珠的赫連公子,一個是在山莊給了自己一道疤的爾朱小姐。
怎麼這些所謂的貴人一天到晚地到處跑,還總是給自己遇見?
丫頭不滿地撇了撇嘴‐‐若是沒有遇見這些人,沒有熄烽,沒有燕思凡,沒有這個家族那個家族,現在自己還可以在驪水邊繼續捕魚賣珠,多好!
禮官開始念祝詞,新人們跪在蒲團上聆聽教誨,隨即樂聲響起,樂師們手持蘆笙竹笛琵琶等樂器繞著來賓和新人演奏,乍眼看去只見一群身著彩衣的糰子繞著廣場滿地跑,中央兩個人兒則在這悠揚樂聲下交換了信物,斷髮入囊,合於心側,拜別天地,再拜君王,最後拜別父族母族,在禮官的指引下,兩人登上轎輦,前往他們的婚房去了。
這邊禮樂隨之散去,廣場立刻顯得空曠起來,燕皇笑著揮手,葉貴妃便起身道:&ldo;爾朱赫連大喜,吾皇甚慰,請以歌舞待之。&rdo;
言畢,走廊上傳來鼓聲,三更鼓下,一群身姿窈窕的舞女蹁躚入場,琵琶聲起,頓時歌舞歡騰,眾人舉杯相飲。
被丫頭忽略的一出角落裡,一個同樣穿著內侍藍衣的小人兒默默注視著廣場上的一切。
&ldo;千乘二郎旁邊那個女子是誰?&rdo;季玉妲一邊探頭探腦地偷窺一邊問自己身後的宮女。
茹雅笑了笑,臥蠶眼彎成月牙般的弧度,一身二等宮女的明黃服飾讓她看起來比臉色青黑的季玉妲美麗許多,但無論是言語還是動作中,她總是能對季玉妲表現出無限的敬意,&ldo;主子,那位是千乘元娘,剛剛從千乘家的封地回來,當年她離開長浥時主子還小,自然沒有見過。&rdo;
千乘元娘……那個幾乎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