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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了,”陈宗敬打了个酒嗝,道:“今天,非得把你喝趴下,好报那‘一箭之仇’!她说,要是我不把你跟少夫人灌倒,今年就不让我进房门!”
说完,抄起一个酒坛子,又打了一个酒嗝。
“宗敬醉了!把他扶下去!”这时,一直静坐在旁的一位长者从侧席走来,指着几个年轻的小将道。
“我没醉!孟先生你可别管这事,我今天可得跟少主喝个痛快!好不容易连我媳妇儿都不管我了,先生你就宽限宽限嘛!”宗敬似乎很怕这位白面美髯的孟姓先生,他一出现,明显已经收敛了许多。
“先生!”段潇鸣见他过来,立刻从座次上起来,对他轻轻一揖。
泠霜见他如此郑重,也忙站起来。
“这是我的授业恩师,良胤先生。”段潇鸣侧首为泠霜引见。
原来他就是当年段之昂帐下,有在世孔明之称的孟良胤!泠霜也曾听过他的大名,寒士出身,十三岁中解元,进士出身。当年江南科考舞弊案,他带头联名十三省举子上疏晋惠帝,可惜为权贵所排挤,在会试落榜。惠帝昏庸,朝纲崩坏,一气之下,屡试不第,对朝廷心灰意冷的孟良胤便投身到了勇抗外寇的段之昂帐下。
后来段氏退居北国,孟良胤这个名字也渐渐不被人提起,没想到竟是在此时此地,见到了当年叱咤一时的人物。
“久仰先生大名,果真百闻不如一见!”泠霜裣衽一礼,盈盈浅笑道。
“少夫人不可如此!不可如此!”孟良胤闪身一避,辞不受礼。
“先生不必如此,这一礼乃是受之无愧!”段潇鸣轻轻颔首,微笑道。
二人正说着,那宗敬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不悦道:“先生平时就老管着我们,今日还不肯放任一日,且待我们今日喝痛快了,明日再领受先生教诲就是了!”言毕,转向段潇鸣与袁泠霜道:“少主子与夫人,这两坛子酒是老陈回敬的,不喝,老陈可不罢休的!”
泠霜听了半天,听明白了个大概。想是当年因为什么事情,段潇鸣曾经让这陈宗敬出过丑,所以人家今日巴巴地报仇来了。
段潇鸣倒也爽快,朗声一笑,对着陈宗敬道:“好好好,你要罚我,任多少都算,可是她就不必了,要灌她,就把你家夫人请出来,女人对着女人喝,那我就不插手,如何?”
“哼!少主知道我媳妇儿坐月子不能喝酒才有恃无恐说这话!”宗敬哼了一个鼻音,表示不服。
一边孟良胤轻斥一声:“宗敬!不可对夫人无礼!”
宗敬只得悻悻地,对着段潇鸣道:“那,夫人的份,少主也得代喝!”
“好!依你便是。”
言毕,段潇鸣一点不含糊,抡起酒坛子,仰天狂饮,须臾,便喝完了。
段潇鸣亮了亮空酒坛,率性一抹嘴角残酒,对陈宗敬道:“该你了!”
陈宗敬看着他面不改色,一咬牙,也是咕咕猛灌,最后喝得让人搀了下去。
敬酒的人退了一拨,泠霜觑了个空低声问他:“你到底怎么得罪了这位陈将军,要他奉了妻命来灌你?”
段潇鸣喝了好几坛子酒,却是神色如常,一点醉意也没有。听了泠霜问话,慵慵懒懒地靠到她身上,低笑道:“前年他娶妻,酒宴上扬言要与我斗酒,我自然不可不奉陪,谁知这老陈平时看着五大三粗的,却不能喝,最后被我灌得大醉三天,撒酒疯,出了洋相,害得他半年后才入了洞房,所以啊,为着这事记恨我呢……”
泠霜听他说完缘由,乐得呵呵直笑,道:“看来,这一坛子酒果真是轻了!”
段潇鸣满身酒气,气息炙热,吐纳之间,悉数喷在她脸上,熏得娇容酡红,让他看得心驰神荡。
“你真美……”段潇鸣带着浓浓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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