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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雅怡人,只是一双美丽的眼睛却总好像流露著一片迷惘。在高静地介绍下,她蹲下身子,摸摸王郢的头,她的神韵宛如树梢间轻轻流淌的阳光。“王郢,静儿,你们要永远做好朋友,永远相亲相爱”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眸中仿佛也流淌著一缕温暖的阳光。
高静性子温柔仁善,经常受到别的孩子的欺负,王郢总帮著她。每次他和远远多於他们的“敌人”打斗後,为怕给冯婆婆发现身上打过架的痕迹而悲伤,就到山上溪水里洗个干净,高静拿著针线替他把破裂的地方缝好。而每天他们最期盼,最开心的事情就是晚上可以吃到高静的娘为他们做的美味可口的糕点。直到有一天,事情终於发生了。
这天黄昏,夕阳即将落山,最後的一片阳光正渐渐离开脚背,两人牵著手,嘴里哼著曲儿回到家时,发现一辆从未见过的华丽马车停在高静家门前。一个衣衫华贵的男子刚好从里面走出来,正要上车,看到高静时,他招了招手说道:“你就是静儿麽?跟你娘长得很像啊!你爹爹作了大官,马上就要接你们回中都去住,你一定非常高兴罢!”
这句话就好像是晴天霹雳,把高静和站在她身後的王郢都震呆了,一整晚高静一边哭一边责问她妈妈:“娘,爹爹不要咱们,咱们为什麽还要回去?娘,我不要去京城”
次日清晨,整晚未眠的王郢假装来叫高静一起去玩,结果出来的是高静的妈妈,脸上似乎还残留著昨晚的泪痕,她温柔地抚了抚王郢的头发,像是安慰似的勉强笑著对王郢说:“静儿再也不能和你一起玩了。这几年,真该谢谢你对她的照顾。”这位美丽的女人在他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并送给他一碟可口的糕点。
这一天,王郢一个人拿著糕点坐在溪边的一棵柳树下,好久好久才把糕点吃完。和高静母女离别的哀伤,令他泪珠涟涟,他一次又一次地伸手拭去眼泪,小小的脸蛋揉得红红的。
这时,熟悉的箫声又在耳边响起,吹了一会,渐渐的韵转凄苦。王郢转过身去,只见高静俏生生地站在他身後,一双秀目又红又肿。远处一辆马车停在路边。一曲吹完,高静走上前来,将竹箫递给他。王郢一惊,问道:“你把箫给了我,那你用什麽?”高静低下头,悄声道:“我从来不吹给别人听。那些人瞧我不起,也不爱听这个。”顿了一下,她泪流满面,泣道:“我等会要走了,走了之後,我我再也见你不著了,我还吹什麽箫?”说著扑在他怀里,抽抽噎噎的哭个不休。听她言中之意,念及今後不复相见,竟是说不出的惆怅难过,王郢不禁想起冯婆婆曾教过的两句诗:“候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冯婆婆念的时候,他还不懂诗里的意思,为什麽一进了深门豪宅好朋友会变成陌生人?为什麽相爱的人隔了一堵墙便再难见面?此时却隐隐体会到内中蕴含的些许无奈,一时间无言以对,只感到一阵凄凉伤心。他伸出右手去,轻轻握住高静的左手,只觉她小小的手掌越来越冰冷。
高静伏在他怀里,肩头微微耸动,黯然道:“王大哥,咱们再也见不著了,是不是?我真希望永远在这里陪你,永远不离开你”王郢伸袖替她擦去泪水,柔声道:“静儿,你别难过。等我长大了,我便去中都看你。到时咱们不是又可以见面了麽?”“真的?”高静抬起头来,脸颊上兀自带著晶晶珠泪,眼中却已全是笑意。王郢见她喜形於色,笑道:“我来看你,你很喜欢吗?”高静拉住他的手轻轻摇晃,道:“喂,你说过的,一定要来,可不能骗我。”王郢见她又哭又笑,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笑道:“我什麽时候有骗过你?当然是真的。瞧你哭得跟个泪人似的,都这麽大了,也不害臊。”高静用力推开他,嗔道:“你又好大麽?也来笑话我。”
两人正说著话,远处一男人高声叫道:“静儿,还没说完麽?该上路了。”高静脸色顿时又暗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