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頁(第1/3 页)
男人蹲在晾乾的地面,嗚嗚哭泣。男孩扔掉手中牛奶,輕撫男人後背。
他沙啞著聲線說&ldo;我對一切毫不知情,又怎能領回一個裝著骨灰的罈子。&rdo;男人得意笑起來,對紋身姑娘禮貌點頭,對小屋門裡的哲順點頭&ldo;如果愛情只能以生命證明,她做的我也能做到。&rdo;
這個陌生的男人,他如那個女人一般凝望著紋身姑娘的雙眼,扭著頭,身體在前沖。
男孩紋著向日葵的手臂停住,手下空蕩蕩的,冬日陽光正懶洋洋。
那聲&ldo;咚&rdo;華麗,急促,短暫,便逝去。河水昏黃仍是黃泥。
哲順從小河裡爬出來的時候,變成了污穢的人,身上堆積一層一層的沙塵,水漬流逝後,衣衫像牛皮一樣緊裹。紋身姑娘愣愣倚在欄杆上,反應不了發生的事,男孩傻傻看著欄杆下今日湍急的小河,顯得很疑惑,但眼中似帶著恨意。他這個小小的孩子,手臂上的向日葵迎著冬日陽光綻放,他在恨什麼呢?孩子的世界也能有恨嗎?
他便拉扯紋身姑娘的衣衫,搖晃,拍打,嚷嚷著流一臉淚說&ldo;都怪你。&rdo;
&ldo;怪我嗎?&rdo;紋身姑娘問髒兮兮正苦惱愧疚的哲順。
&ldo;怪你。他們都像迴光返照,仍對這個世界有不舍的人,是你握著手,承諾完成他們最後的心愿,讓他們能夠安心離去。&rdo;
&ldo;那是什麼呢?&rdo;
&ldo;你在小河邊,像只自由的鳥。&rdo;
&ldo;那到底是什麼呢?&rdo;
&ldo;或許是愛情,紋身姑娘。他們大概以為你是個美麗的故事,正完成他們完成不了的人生。&rdo;
&ldo;孤獨嗎?&rdo;
☆、第 13 章
據說男人的屍體在城外被找到,由於這是第二個與名典小屋產生聯繫的死亡事件,警察不得不謹慎詢問紋身姑娘。走進小屋,他們首先看到紋身姑娘身後畫著古怪花紋的牆壁,詢問紋身姑娘是否有古怪的宗教信仰,紋身姑娘情緒正哀傷低落,只搖頭否認。接下來便是些常規盤問,很快確定她與死去的男人女人之間只有一層見過面的陌生人關係。但男孩後知後覺明了父親的死亡事件,他大概如哲順有類似的理解,相信是紋身姑娘害死男人。警察盤問紋身姑娘,他一旁哭鬧著,重複一句讓紋身姑娘還回他父親的話。男孩的叔叔聞訊趕來,將哭鬧的孩子領走,當然,男人跳河的原因他客氣詢問過紋身姑娘,紋身姑娘回他倆個字:殉情。他與男人是親兄弟,大概整個人的輪廓看起來有許多相似的地方,聽紋身姑娘確定回答,冷冷一笑,紋身姑娘知道那是嘲笑。
大概那個用死亡來證明愛情的男人,在他親弟弟看來是無比愚蠢的。紋身姑娘便回以更加冷冽深刻的嘲諷笑容,他敬佩男人,敬佩男人先前的女人,如她們不知對錯的堅持:如果愛情總是看不到,摸不著,無疑生命是最昂貴也最有力的證據。
&ldo;應該是個錯誤的抉擇吧!生命存在應該為生命本身,而不應該為另一個讓你珍重的生命。&rdo;這大概是最倆難的選擇。要世界相信愛情,就得用生命做唯一的證據,但這愛情被人相信以後呢?難逃別人恥笑為另一個人而拋棄生命的愚蠢。仿佛這個世界再沒有更珍貴的存在,如是所言,生命唯一值得尊敬。紋身姑娘思及,羨慕男人與女人並且敬佩,同是背負著愛情故事的她,總想做一隻自由的鳥,絕無拋棄生命的勇氣。新來的警察做了結案,事件便像沒有發生過,男人死亡的事實只引起的一次激射。他死,就留下個死亡的事實,或許有個哭鬧生恨的孩子,似乎如此就沒了後續,無人在乎他為何死亡,也沒人記得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