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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滾煙塵立即向四面八方涌去,殷星承和白晟宇剛從這一秒毀塔的震驚中回神,直擔心這龐然的灰塵襲來,該如何抵擋
無邊粉塵如風暴來襲,眨瞬即至,張開吞天巨口似要將他四人囫圇吞沒。然而預想中的鋪天蓋地並未如期降臨,漫天塵埃被完全隔絕於孟懷枝布下的結界之外。
當然,場外的判官就沒這好運了,還未來及飛離此地,就被煙塵給劈頭蓋臉的埋了個徹底。
白惜月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這個人啊總是這麼驕矜狂妄。
似是知道她的想法,孟懷枝與仙子額頭相抵,嘆息說道:「所以啊,哪怕為了天下蒼生,你也要好好的,否則我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唉,要一力挑起這天大的擔子,可是不容易呢」仙子娥眉一挑。
「那就先以一吻償之。」
說著,孟懷枝在她細白的額頭輕柔落下一吻,若不是還有旁人在,他早就無所顧忌的吻上仙子嬌嫩的唇了。
作為所謂的「旁人」,殷星承和白晟宇心裡也是暗暗叫苦,這狗糧撒的猝不及防,他們在這兒呆的渾身不適,還不如讓灰塵給埋了算了
當然,天魔塔被毀一事,很快就呈報至紫微宮。
這還是天考制度成立以來,第一起毀塔事件,天帝聞之震怒。
但聽過細節之後,寂遙很快平靜下來,嘴角甚至還牽起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寧笙,傳天帝法旨,著殷將軍即刻搜索,勢必要將那逃逸的赤狐拿下。」轉動著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思忖片刻,繼而又說,「捉拿之後,交於青丘狐帝,既是他們的族內事,便由他們自己定奪。」
「是,寧笙領命。」
綠衣仙子退出後,天帝倚靠著寬大的御座,不知想到了什麼,漸漸蹙起了好看的眉。
待孟懷枝將白惜月送回青丘山月居時,天色已大暗。
可,饒是再晦暗的天光,白鈺和婉露依然看的分明,他們的女兒,他們最寶貴的掌珠竟,竟殘了一尾?!
可以想像,在孟懷枝為其療傷之前,月兒該是怎樣的一副慘狀啊
光是這麼想想,夫婦倆就覺得心被狠揪著一般的疼,婉露坐在女兒的榻邊默默拭淚,而白鈺則負手立於一旁。
他面上的表情,看著還算沉穩,然而,背在身後的死死攥緊的雙拳,暴露了他此刻的痛心與憤怒。
赤瑛琪赤狐
久遠的記憶撲面而來,是了,他曾入魔,曾無情斬斷一隻赤狐的八條狐尾還記得,那聲聲哀嚎不絕於耳,那遍地鮮血洗刷不盡
一個念想如臨頭一棒,叫他頭暈目眩心痛難當,幾乎站不住。
報應嗎?
這竟是他的報應?
神思間,白晟宇闖了進來,急急慌慌地說:「抓到赤瑛琪了,已經被扭送狐王宮!」
這聲稟報好比天外飛音,將白鈺驟然喚醒,眼見女兒當即下榻預備前往狐王宮,他終於做出了動作。
兩步上前,攬過女兒肩頭,溫聲說著:「月兒,你的傷尚未大好,不宜走動,讓你娘親陪著你,我隨晟兒去狐王宮審那赤狐。」
「是啊月兒,」婉露握住她的手,淚光閃閃,「別去了,有你爹爹和狐帝在,自會還你公道的」
「我要的不是公道」半晌,仙子挫敗地垂眸低語,「我要一個理由。」
此言一出,在場皆是沉默。
絕知被真心相待的好友背叛陷害,那滋味鐵定不好受,但白鈺屬實不願讓女兒知曉那段血腥的過往。
他更怕,更怕婉露會知道當年的真相三千年了,偏安青丘一隅已經三千年了,這安穩日子才過了多久啊?他真的,真的不想再有
一丁點的動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