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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認為高考志願，應該是我自己的志願，就如你所說，這是我的前程。&rdo;吳狄喝了口水，&ldo;我記得，當年你嫁給爸爸也沒有採納外婆的意見。&rdo;他站起身來，&ldo;志願表我明天就交給老師了，我也會有很好的將來。&rdo;

呂玲沒有說話，這時候無論什麼都只會引來兒子更強硬的反對，她看著他走時倔強的背影，心裡微微地感慨，&ldo;這就是我呂玲的孩子。&rdo;她想了想，很快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安靜回家就攤開了志願表，按照吳狄的安排仔細地一筆筆將表格填滿，生怕寫錯一個字，就錯過了吳狄許給她的未來。

電話鈴響的時候，安靜一邊看著志願表，一手抓起了電話，對方顯然是沉默了一下，然後那頭傳來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ldo;你好，我是吳狄的媽媽。&rdo;

直到放下電話，安靜才想起來呼吸。電話里的呂玲很克制，只問了她的名字，然後告訴她明天想找她談談，然後就掛斷了電話。沒有一句責備的話。安靜卻抑制不住地發抖，吳狄的媽媽，她是吳狄的媽媽！

如約見到呂玲的時候，她正端坐在小食堂的一角，用紙巾仔細地擦拭著面前的小桌子，安靜紅了臉，怯怯地走了過去。

呂玲上下打量著朝她走來的這個女孩兒，模樣還算端正卻少了股靈氣，衣著也很樸素，既然只能報c大，智商應該也很平平，這不是吳狄應該喜歡的類型。

安靜本就緊張，被她這麼來回地打量，愈發不安起來，她站在桌邊，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叫到：&ldo;阿姨。&rdo;

呂玲指了指對面，&ldo;坐。&rdo;

安靜順從地坐了下來，兩隻手緊緊地摳在了一起：&ldo;對不起。&rdo;

呂玲忽然就笑了，&ldo;這話，你該給吳狄講。畢竟想為了你葬送自己大好前程的人不是我。&rdo;

&ldo;我也沒想到&rdo;安靜虛弱地說，但心裡無可否認，她的確沒有拒絕吳狄的犧牲。

&ldo;不管你想不想，吳狄卻作了這個決定。清華和c大，差得不是一點半點，更何況……&rdo;呂玲看著對面的女孩咬起了牙印的嘴唇，&ldo;你和吳狄最後也未必就能走到一起。&rdo;

&ldo;最後能不能到一起，總得走一走才知道。&rdo;吳狄進來的時候，恰巧聽到呂玲的這句話。他強壓住心中的不滿，邊說邊伸手把安靜拉離了座位，&ldo;我們走。&rdo;

&ldo;現在？&rdo;安靜不安地回頭看了看呂玲。

&ldo;是的，我們去交志願表。&rdo;他把安靜汗濕的手緊緊抓在手裡，&ldo;媽，我們平時學習很緊張，請你不要再單獨找她。&rdo;

呂玲沒有起身，她看著吳狄牽著那女孩的手決然地離開，像極了當年的自己。十七年前，自己牽著吳創的手拼命的跑離身後那個憤怒的婦女，空著的那隻手上，緊緊地捏著自己的戶口本。

安靜心裡並不好受，她知道呂玲的每句話都是對的，為了一個不確定的將來，吳狄付出的代價確實太大。她把吳狄的志願表拿了過來，手指在上面輕輕拂過，&ldo;吳狄，咱們改了吧。&rdo;

&ldo;鋼筆寫的，改不了。&rdo;吳狄悶悶地說。

&ldo;何老師那裡還有空白的。&rdo;安靜小心地說，她能感覺到他的心情不太好。

&ldo;安靜！&rdo;安靜不記得吳狄有這麼大聲地吼過自己，她覺得自己的心疼得蜷成了一團，為著面前這個男孩。她伸出手溫柔地抓住他，&ldo;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