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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不见,三郎身手越发精进。”
卫昭面带悲戚,单膝跪于庄王身前,哽咽道:“卫昭见事不明,被裴琰蒙蔽,以致高氏族蒙难,实是愧对王爷。”
庄王忙将他挽起,却也流下泪来,半晌方道:“不关你事,只恨裴琰太奸诈,桓贼太厉害。你帮我寻回舅父遗骨,母妃临去前都说,要重谢于你。”
马车慢悠悠地走着,卫昭在庄王对面坐定,庄王替他斟杯茶,终忍不住问道:“依你看,父皇真醒不来?”
“我把过脉,时重时细,内力壅塞,确是丹药加急怒攻心所致,醒来的希望不大。”
庄王吐出一口细悠的长气,半晌方恨恨道:“现在朝中之人,不是投向大哥,就是投靠三弟和裴琰,庄王府,倒象成了瘟疫之地。”
卫昭冷笑道:“他们这些小人,见我们势微,便想落井下石,总有一天让他们知道厉害!”
庄王想起先前席上之事,笑起来:“三郎今日干得好,大快我心!”
卫昭低头看看腰间蟠龙宝剑,道:“三日后祭告过太庙,我便得将此剑交出,到时,只怕―――”
庄王傲然一笑:“我好歹还是个王爷,谁敢动我?!”
卫昭面上呈现感激之色,道:“王爷如此相护,卫昭便将这条性命,交给王爷!”
庄王摆摆手,笑道:“还有一事要谢你,小庆德王府中的长史前几天悄悄进京,出示他主子的信物,也很隐晦地说,只要咱们能稳住京师,他家主子自会乐见其成。他家主子正为谈妃小产、不能再孕的事情烦心,顾不上别的。”
卫昭喝口茶,掩去唇边笑意,道:“以小庆德王的个性,其实他是打定主意做墙头草,哪方都不得罪,咱们只管放手在京城干,只要咱们胜出,他自然便会支持咱们。”
“嗯,只要他不插手,大哥和三弟万一有个什么意外,我就是唯一的皇位继承人,他自然便会投到我这一边。再说岳氏父子也一直与我有联系,有两方的支持,以后再想法子慢慢剪除裴琰的兵权。”
卫昭神秘地一笑,道:“知道王爷怕裴琰挥兵南下,我回京前给他放把火,让他以为是宇文景伦干的,只能重兵屯于成郡。”
庄王拊掌大笑:“好!”
卫昭给庄王斟满茶盏,道:“现在咱得找个最合适的机会下手,还不能留下把柄,还得把肃海侯的水师弄回苍平府,这样才有最大的把握。”
庄王沉吟道:“那只有冬至日的皇陵大祭,才是出手的最好机会。”
“王爷英明,现在距冬至还有二十来天,战事已定,到时肃海侯的水师也得离京。皇陵祭礼,外围防务由禁卫军负责,但陵内防务还是由的光明司负责,不愁没有下手的机会。”
“那咱们现在要做的,是挑起太子和静王的争端,二是尽力保住光明司指挥使的位子。”
卫昭微笑道:“高成的人,要躲过京畿营,偷偷开进皇陵,可得让他们好好训练一下。”
庄王头道:“你放心,高成憋了一口气,要替舅父大人报仇,他自会尽力。”
“那就好,王爷,您继续养病,咱们也得避嫌,我先走一步,有什么事我会让易五去找您。”
庄王合住卫昭的双手,颇为不舍,半晌方轻声道:“三郎万事小心。”
烟火慢慢散去,京城的夜空重归宁静,大街上,行人渐少,终只余更夫驼着背,慢悠悠地走着。他偶尔敲上下更鼓,发出声苍凉的长吆:“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卫昭身形连晃,一时隐身檐后,一时屋顶疾行,确定无人跟踪后,方一路向内城西直大街老柳巷潜去。
他攀上门前的老柳树,放下心头大石。屋内燃着昏黄的烛火,窗纸上也隐隐透出她的身影。卫昭翻身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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