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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自右手食指指尖渗出,江慈蹲在地上,将手指缓缓送入口中吸吮,忽然想起那夜在“碧芜草堂”的大树下,他将自己被烫伤的手包在手心的情景,心中如沸水煎腾,强压了下去,忽然一笑,喃喃道:“你说得对,我是又懒又没出息,若是学武用功些,也不至于烫了手,也不至于到今日这种地步!”
卫昭去后,再也未曾露面,江慈等到半夜,仍不见他的人影。她又不能出墨云轩,肚子饿得难受,偏茶水都无半口,渴极了,只得捧了数把窗台上的积雪吞咽,聊为解渴。
墨云轩内并无床铺,只有一张竹榻,更无被褥之物,江慈便在竹榻上缩着睡了一夜,次日醒转,觉全身冰凉,双足麻木。
想起心头之事,江慈知不能病倒,猛吸口气,冲到院中,捧起一把雪,扑上面颊猛搓,又双足连顿,原地跳动,只想跳到发出一身大汗,千万不要因寒生病。
卫昭负手进来,见江慈满头大汗,双颊通红,原地跳跃,有些愕然,片刻后冷声道:“走吧。”
江慈双手叉腰,喘气道:“那个,萧教主,能不能赏口饭吃,你要我帮你做事,总得让我活命才行。”
卫昭斜睨了她一眼,转身而行。江慈急忙跟上,犹自絮絮叨叨,卫昭听得心烦,猛然伸手,点上她的哑穴。江慈怒极,无数骂人的话在肚中翻滚,直到出了庄门,昨日那马夫递给她两块大饼,方才喜滋滋地接过,啃着烧饼上了马车。
这日停了雪,风也不大,还有些薄薄的阳光。马车行进速度便比昨日快了几分,江慈根据日头判断,卫昭正带着自己往西北而行,看来确是去月落山脉无疑。
她哑穴被点,卫昭又始终沉默,马车内一片静寂,直到正午时分,卫昭方才解了她的穴道。
江慈见这马车内铺陈简单,没有御寒取暖之物,卫昭身上也只是一袭简单的月白色织锦缎袍,想起那人那车那奢华的相府,终忍不住道:“那个,萧教主,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卫昭抬头看了她一眼,并不说话。
江慈坐得近了些,笑道:“我说你吧,官当得不小,在京城过得也挺滋润的,就连太子对你都客客气气,听说就是当今皇上,对你也是极为宠信。你还当这星月教教主,费尽心机遮掩身份,到底图―――”
她滔滔不绝,卫昭面上如笼寒霜,眼神凌厉,他猛然丢下手中的书,扼住江慈咽喉,将她按倒在凳上。
四八、冰火相煎
江慈心呼糟糕,不知自己说错何话,惹怒了这位乖戾无常的卫三郎。看到他怒意渐浓,她忍住喉间的窒痛,挣扎着道:“算我多嘴,再不说了,你何必生这么大气。若是因为一句话把我掐死了,多不划算―――”
卫昭神色阴晴不定,半晌冷哼一声,收回右手。
江慈咳着坐起,见卫昭面色冷峻,斜睨着自己,心念急转,轻声道:“萧教主,反正我逃不出你手掌心,也愿意借你之力去对付裴琰,以消我心头之恨,估计咱们还得在一起相处很长一段时间。不如这样吧,你身边也没个丫头,我来侍候你日常起居。我再也不多话,一切听你吩咐行事。等裴琰的事情了结,我也就是个无关大局的人,到时咱们再说散伙的事情。你看这样如何?”
卫昭听她说完,淡淡道:“听你的意思,是要卖给我做丫环了?”
江慈忙摆手道:“不是卖,是暂时服侍你。你放心,我一定会做得很好,裴琰那么挑剔的人,我也能让他满意。咱们若总是斗来斗去,也没什么意思,更不利于日后合作,你说是不是?”
卫昭面上渐渐浮起笑意:“你这个提议倒是不错,我还真想看看,你服侍人的本事如何,能让一贯讲究的少君也不挑剔。”
江慈双手一合,笑道:“那就这样说定了。”说完将手向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