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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木者,溝通天地之橋樑。
忹沉在南海一處海灣下,撫摸著下顎的建木陷入沉思。
建木與他共生,卻非不能割捨,只是恐怕得付出些許代價。
況且,忹嘆了口氣。唯有氐人骨能剜下氐人骨,氐骨刃如今只見敖司有過,不過被敖司毀了,而今南海只剩他一個氐人了。
那便只能剔骨鑄刃了。可是只為了一個人,便要剃下自己的根骨,值得嗎?
忹一拳打在礁石上,那是顧祈!是顧祈啊!區區一根根骨罷了,怎麼會不值?
不值的。他仿佛聽見自己的聲音,冷淡的,不帶一絲情緒的在說著:不過區區人族,你貴為九重天上神,天上地下唯一的自生神明。莫說為了一個人族剃下根骨,便只是你如今的這些情緒,也不該有的。
神者,居高不下。
熟悉的白光襲來,伴隨著睏倦感,忹慢慢陷入沉睡。
來自南海的星宿之主,你當歸於上天,你當歸於海中,你當是萬千生靈的庇佑。你當公正,你當無情,你當忘卻不該有的紅塵往事。
當你醒來,你便不再屬於誰。
沒有海妖的日子其實同原先並沒有什麼區別,依舊是起床,吃飯,看書,練字罷了。
顧祈這兩日來都沒有出去聽書了,渾身沒勁的感覺非常強烈,看書好似也沒看進去什麼,字兒也沒原先寫的好了。
原先等著海妖回來那個月倒是常去南湖找江先生,近幾日都沒去了。他不知道怎麼和江先生解釋忹的事,卻總想找個時間去問問江先生。
忹那日好像沒什麼不對勁的,可是他總是不甘心的,變心了也好,厭倦了也好,總得給個原因吧?
江先生總是無所不知的樣子,或許問問他能知道一二吧。
可是好累啊,明明明天都閒在屋裡,卻還是覺得好累啊,從心底浸出來的累。
果然是喜歡海妖啊。顧祈自嘲地笑了笑,初嘗情愛便是非人,還慘遭拋棄。嗯,這麼想是不是有點怨夫的感覺了?
強打著精神起來換衣服決還是出門找找江先生。
江游準備走了,他在南湖停留許久了,是時候啟程去別的地方了。
聽完顧祈說後,江游沉默許久嘆了口氣問顧祈:&ldo;你想找他嗎?&rdo;
想找他嗎?當然想啊,想質問他,想譴責他,想咒罵他……想見他。
他好想忹,想見他,想見他,想問問他為什麼,為什麼這麼輕易就放棄了?
江游默默地拿出一隻玉鐲,放在桌上的瞬間玉鐲變成了玉碗。他示意顧祈將手上的鏈子給他。顧祈摸了摸腕間的鏈子,捏著一片鱗片割斷了鏈子遞給江游。
江游將鱗片放進玉碗裡,鱗片瞬間消失不見。
江游臉色凝重,伸手在碗上畫了道符,而後緩緩嘆了口氣。
&ldo;顧少爺,大人似是回了南海。不過我想,大人現在恐怕不會見您的。&rdo;江游收起了玉碗,見顧祈神色萎靡,便又嘆了口氣。
&ldo;罷了。&rdo;江游又拿起一片鱗片說:&ldo;顧少爺。大人如今已成神,大抵要完全忘卻情愛的。我是看著大人長大的,事實上,大人這個年紀在海妖里還是個黃毛小子,他這是第一次喜歡了誰。&rdo;
江游看著顧祈笑了笑又說:&ldo;挺好的,少爺您是個好的。大人實在是喜歡您,若您有意,去見他是不難的。大人若還能有一點自己的情感,便一定會隨您回來。&rdo;
&ldo;少爺,您願意同我去一趟南海嗎?這可能很危險,卻是您唯一再見大人一次的機會了。&rdo;
要去南海嗎?要去見忹嗎?當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