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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意從手腕處襲來,反覆揉捻之後,她捏著玻璃瓶在白皙指間把玩。
目光下意識落在放在桌子上的兩盒東西上,是房東送來的,房東待人很好,似乎每年過年都會送這裡的長租客一些小禮物,平常也都會送些小物件,是個豁達自由的單身人,即將入夏,又好心地托人給每個租客送來了些花茶包跟定神盒。
周兒放下香水瓶,收回視線,抬起手腕放在鼻息間,傳來若有似無的清幽氣味,睫毛微顫,心裡的浮躁之意逐漸被鎮壓下去。
這款香水有些鎮神的作用,是專門拖朋友從國外買來的,即便不能徹底解決失眠,也比剛回來那年要好得多。
醒過來便很難睡著,周兒站起身,推開門點了根煙。
到今天她也仍舊不知道那煙在哪買的,可能是遠點的超市,周兒懶得去。
門口還算涼快,昏暗黑夜,下起了綿細小雨,遠處樓房都還暗著燈光,光線略顯朦朧。
周兒抬眼看到305的房間開著燈,回想了一下,似乎他房間的燈光常年亮著,下午天色還不算黑就打開了。
心想他要麼有重度夜盲症,要麼怕黑。
門忽然打開,少年從房間走出來,周兒心猛的加快了一下,許是沒想到他會出來,盯著那處視線沒來得及轉移,表情也有些錯愕。
幾乎是一開門,陳逆就注意到她了。
女孩穿著一件藍色的睡衣,長袖,polo領口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膚與精緻的鎖骨,微卷的頭髮散著,一張白皙的面容精緻漂亮,吹彈可破,雙眸格外亮,明眼一看便跟這座老舊雜亂、破爛不堪的筒子樓格格不入。
偏偏她神情自若,並不像是不適應的人。
陳逆想起今天的那句嬌俏又不屑的話語「看不慣你」,眼眸情緒很淡,抵著欄杆,無聊地翹起長腿坐在門口椅子上。
猩紅的煙火點燃,他慢慢地抽著,這次倒是沒站一分鐘就離開。
門口有一個椅子,很舒服的款式,看來是他特意放的,也同樣是個喜歡站在外面吹風抽菸的人,不然也不會頻頻遇上。
少年的聲音清冽,帶著抽菸後的沙啞,頗為懶倦。
另一隻手彈彈菸灰,一隻手捏著手機。
「餵。」
對面女孩似乎在哭,撕心裂肺,一副天都要塌下來的樣子。
陳逆無動於衷,八方不動反而輕笑:「找我幹什麼?我是藥?有病去看病。」
「哦。」
「是嗎,那你挺厲害。」
「死之前最後一個電話別打給我,不太喜歡警察找上門,很煩。」
「掛了。」
對面女孩氣哭了:「我才不!你就會說狠話想讓我知難而退!陳逆你看我們誰耗得過誰!」
周兒:「……」
儘管聽不出對面女孩剛才說了什麼,憑藉著陳逆這幾聲,大概也能拼湊出來。
看來昨天的冷漠無情倒是夸小了,這人不僅表情冷,對人的態度冷,可能在床上都暖不熱,像是一塊千年玄鐵,只有鋒利的利刃,沒有一處是柔軟的。
周兒想起白天酒吧的舉動,垂下眸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
得罪他,自己在這兒不僅僅是沒生意這麼簡單,可能會不怎麼好過,畢竟小城小巷裡都是地頭蛇稱霸,他這種人,大概就是隻手遮天的存在。
再則,他接了那杯酒也是不想讓黃毛男生得逞,但又對那女孩沒感覺,想讓她知難而退,人是自己來的,他有不幫人說話的權力。
況且,那天還是他十八歲生日,估計鬧劇之後也沒法好好過生日了。
想起齊嘉說的明天要打人,周兒沒敢深想。
「看夠了?」
陳逆朝這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