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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與無憂的天真開朗不同,杜陵陽因著體弱,別是一副單薄之感,偏她的五官精緻,此刻盈盈垂淚,更顯楚楚。
這是一種,與無憂截然不同的姿態。
明明認識的時間不算短了,可在他的印象中,杜陵陽便只是無憂身邊的一個影子而已。
司馬衍心中登時一跳,他向來眼中只有無憂的笑,哪裡見過杜陵陽的哭?!
他愣了一下,而後低聲安慰道,「杜娘子,這只是一場意外而已,別太自責了。」說著,他一指山下的入口,道,「你看,我們馬上就下山了。」
杜陵陽淚中含笑,她垂下眼睫,「嗯」了一聲,隨後伸手入袖,想去取出手帕拭淚。
但她畢竟受傷了,伸手取了半天,連身上都急得出了汗,卻還是取不出那片手帕。
就在她焦急之時,有一方柔軟的手帕輕柔地覆在了她的面上。
杜陵陽驚訝地抬起眼帘,卻見司馬衍正認真地給自己拭淚。
完後,他像是有些不敢面對杜陵陽似的,將那方帕子塞進了她的手裡,「杜娘子,別再哭了。現在治傷要緊,咱們還是快些下去吧。」
杜陵陽面上一紅,她點了點頭,聲如蚊訥,「還要快些把無憂接下來。」
「嗯。」
兩人一前一後,這便下了山去。
等他們二人走遠了,遠處的周光這才顯身。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眉毛微挑,再回想起方才見到的一幕,他搖頭失笑,「這小皇帝還挺多情?!」
後半段的山路上,無憂伏在桓崇的背上,安靜地出乎尋常,似乎竟是睡了過去?!
陶億對著一動不動的無憂望了片刻,她尋思了下,遲疑道,「阿崇」
桓崇微微側頭,瞧了她一眼,平靜道,「阿姊,什麼事?」
無論如何,阿崇今日對無憂的所作所為,還是太過逾越了些。
陶億本想與他談談方才的舉動,可見了桓崇看來的眼光,忽而又不知從何說起。
她偷偷瞄了桓崇一眼,忽地訝異道,「阿崇,你胸襟那裡露出來得那兩支是什麼?是菊花嗎?」
桓崇向下一掃,原來方才無憂扒著他的時候,將他的前襟扯鬆了,又走了這麼長時間,前襟敞開的幅度更大了些,剛好露出了暗袋裡他藏起得兩支花。
一花、一吻,桓崇微微一笑,輕聲確認道,「是花。」
他若無其事地往身後一掃,又補充一句,「別人送的。」
陶億的一顆心頓時如淋冰水,冷了一大截。
眼見著就快到了山腳,桓崇側頭望了眼無憂,向陶億道,「阿姊。阿姊?」
陶億回過神來,她扯出個微笑,道,「什麼事?」
桓崇道,「我是男子,此時不便出去,我就和曹娘子等在此處,還要麻煩阿姊去尋人過來幫忙。」
陶億瞧了眼趴在背後,無知無覺的無憂,她恍惚地點了點頭,應了一聲,便從入口走了出去。
桓崇皺眉目送她的背影,等陶億走得看不見人影了,他背著無憂又四下轉了轉。
終於,在入口附近的一處偏僻角落裡,他發現了幾塊石頭,其中有一塊頗為平整,正合坐臥。
桓崇背著無憂便來到了那石頭處,他剛剛半蹲下身,想把背上的小女娘慢慢放下去,無憂卻是立時放開了抓著他肩上衣服的小手。
原來她早就醒了?!
他笑了笑,不及轉身,肩頸處就是忽地一疼。
那顆漂亮的小腦袋,此刻正伏在他的肩上,滑如絲絹的發苞蹭在他的脖子上,而她那口尖利的小白牙,正咬在他毫不設防的頸根。
見他愕然的回望過來,那小女娘這才收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