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頁(第1/2 页)
蔣山之時咬他的脖子,吳郡遊船上故意潑他水,再加上這次用扇子不客氣地招呼他的臉
這麼個三番四次, 桓崇頗有些見怪不怪之感了。
他站起身來,把那柄礙事的團扇放在了一旁的案上,可他的目光, 卻流連在無憂的臉上身上, 遲遲不轉。
這人的身量似乎又長了不少, 他像根棍子似地杵在自己身前, 壓下來一大片沉沉的陰影。
起初的時候,無憂的臉上還含了將他奚落一番的洋洋笑意,但這人沒有半點反應, 就是這般直直地盯著自己,時間久了,將她看得極是彆扭。
無憂不是示弱的人, 她微微嘟唇,將大大的眼珠一轉,朝著那人的方向便斜睨過去。
好麼,仔細一瞧,今日這人從頭到腳,打扮得還算似模似樣,看著也有些君子如玉的雅氣可,他那雙眼睛卻不閃不避,像個登徒子似地定定地落在她的額頭上,望得幾乎出了神。
無憂不自在極了,她咬了咬唇,含羞帶怒地橫過去一眼,道,「桓崇,你看什麼?!你還要不要行禮了?!」
女郎的額發盡攏,露出了格外光潔細膩的額頭。
他知道,只有在室的少女才能留額發,一旦出嫁做了婦人,便得將額發梳上頭了。
而今,她細軟的額發全部攏了起來,不是為了別人,而是為了他。
桓崇低低笑出一聲,就勢坐到她的身旁,道,「我都不急,你急什麼?!」
見他挨著她坐下,無憂趕忙往邊上再挪了挪。挪的時候,她還不忘去瞪他一眼,「外頭還有那麼些賓客呢,趕快行完禮,你好出去陪客,不然」
她一扭頭,那潔白耳垂上掛著的長耳鐺就跟著晃呀晃的,連他的心思也跟著晃得不大安分起來。
聽她罕見的結巴了,桓崇接口逗趣道,「不然怎樣?」
見她不語,他向她的那方湊得更近了些,接道,「不然他們就會以為曹女郎是個可比妲己、褒姒的美人,勾得新郎一入了新房,便走不動步子了?!」
他的話音剛落,無憂便瞠大了眼睛,回望他的眼睛。
妲己?褒姒?!他到底把她想成什麼了?!
無憂「呼」地一下站起身來,「你桓崇,你好不要臉呀!!」
「誰是妲己?誰又是褒姒?你們天下男子都一個樣兒,明明是紂王幽王舍不下人家絕色,非要把美人囚在宮中。只恨這些後人愚昧無知,不將亡國怪道君王沉迷聲色上,反倒讓這些無辜的女子背了『禍水』的罵名」
就像這次一樣,她曹靈萱自問,可曾加害過他桓崇分毫?!
反倒了最後,她這個無辜之人,卻無端成了他和司馬衍之間仇恨的犧牲品?!
而他們之間的□□,更加成了建康人口中的談資!
女郎只給他留了個纖巧的背影,此刻她微微垂頭,顯得有些幽怨落寞。
桓崇忙站起身來,他上前兩步,將無憂鎖在懷裡。
她似乎有些怔忪,桓崇一笑,方一偏頭,待要去親她的小臉,又怕弄花了她精緻的妝容。
於是他將唇一壓,卻是落到了她那白生生的小耳朵上,低聲道,「是我說錯了紂王是我,幽王也是我,是我被佳人容色所惑,是我走不動路了。」
說來說去,還是那一句走不動路
無憂「哼」了一聲,使勁掐了一把他環在自己身上的胳膊,「紂王、幽王,哪個名號好聽?既然知道,那還不快些行禮?!」
桓崇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交拜,同牢,合卺,直到最後的結髮。
待桓崇鄭重地將兩人的頭髮束在一處,整個婚儀才算是完成了。
無憂說不上來心底的感受,她只覺得這幾個月以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