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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她的氣息不勻,胸前的雪峰便隨著她深深淺淺的呼吸,上上下下地顫動個不停。
念在心尖的女郎,就躺在他的面前桓崇鼻中的氣息又粗了起來,他狠狠地抹了一把臉,終於艱難地調轉了視線,去瞧無憂的那張小臉。
女郎髮絲蓬亂,臉上泛著紅暈,兩片唇瓣已然腫了起來,唇上的水光在那昏黃的燈光下,更是透出誘人的光澤。
可她一向黑亮亮的眼睛裡滿是怒火,眼圈紅紅的,眼底還有絲淺淺的淚意。
先前行禮時,她還同他好好地笑著,怎麼突然之間就傷心起來?!
是他太粗魯,將她傷到了嗎?!
桓崇低下頭去,忙陪不是,「是我不好方才,定是弄疼你了」
無憂瞧了他片刻,方嗤笑一聲。
她拉起衣襟,將下巴微揚,道,「郎君滿意了嗎?」
無緣無故的,她卻突然問出這麼一句來。桓崇頓時一愣,「你說什麼?」
無憂瞥了他一眼,再伸手攏了攏蓬亂的鬢髮,模樣裝得自然得很,可她的唇瓣微顫,那兩丸黑亮亮的瞳子也在汪汪的水裡發了顫,望之使人生憐。
明明都怕成這樣了,她幹嘛要裝得這般硬氣呢?!
桓崇的眼波放柔了,他方要出口安慰,卻見她啟了啟唇,一字一句地譏諷道,「我說,我這個玩器,可還讓郎君滿意?!」
桓崇的心,迅速地沉了下去。
他的眸光凝實成黑壓壓的沉,而她卻是不閃不避,依舊驕傲地斜睨著他。
她的眼底俱是亮亮的淚,可她偏偏硬氣地彎唇而笑,「我雖玩器,卻還有層縣主的身份在。既然我們之間,從頭至尾都是場算計」
她頓了頓,道,「那麼現下,就更加不必委屈郎君和無憂同房了。」
桓崇呆了一呆,而後懊惱地向後捋了一把垂下的頭髮,「你還在記恨著那件事你聽我解釋,我」
無憂一笑,卻直截了當地打斷了他的話,道,「還是算了,郎君巧舌如簧,無憂不敢聽,也不想聽呢~」
她的話音剛落,便是久久地冷場。
桓崇和她對視了一會兒,終是無力地閉了閉眼。他壓下胸口劇烈的起伏,道,「你想和離?!」
說罷,他猛地睜開眼睛,深深地回望進她的眼瞳,有些急促道,「古來至今,皇帝賜婚便沒有和離這一說。就算你死了,在牌位上也是我的妻子,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妻子?!」無憂哼笑出聲,「桓崇,你別拿陛下來壓我。夫妻怨偶,別舍而居,又不是多麼罕見的例子?!你過你的,我過我的,互相之間互不干擾,豈不更好?!」
桓崇被她氣得,額角的青筋都迸發起來了,他咬牙道,「不行,我不同意!」
無憂無所謂地笑笑,她的眼帘一合再一掀,唇角微翹,卻是笑道,「好啊你若答應我一個條件,我便乖乖留下,做你的妻子。」
見她這般,桓崇兩側的頭筋更是突突直跳。他瞪視了她半晌,還是皺眉道,「什麼條件?」
無憂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她抿了抿唇,「桓崇,在成婚期間,我會做到一個妻子該盡得全部義務。我會幫你料理家事,管理僕人,關照你的吃喝用度,但除了一件」
「我不要與你同房。」
桓崇幾乎是僵住了。
直到床邊的那盞燈輕輕爆響了一枚燈花,他的眼睛這才動了一動,「若我非要奪呢?」
無憂的眸子湛了湛,她驀地抬起長睫,「我會恨你。」
「恨你一輩子。」
她的聲音,平平淡淡的,聽不出什麼情緒。
她的眸子,堅定地望著他,那眼神告訴他,她並不是在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