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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崇盯著他的側臉瞧了一會兒,卻見周光收起了嬉笑之意,沒有半點迴轉心意的意思。
他只得搖了搖頭,低聲道,「陶師當年是要我們娶妻自立,照顧家庭,好無後顧之憂的。你可倒好,娶妻之後,反而軟弱了不少,連軍中都不願呆了!」
「切!你還有臉說我?」周光不屑地撇了撇嘴,故意慢吞吞道,「你是不軟弱你連臨到出征了,還要去誆騙自己的妻子。」
說著,他咋咋舌頭,「噫!那天她和紅藥告別的時候,我看著都覺得可憐明明一個大戶人家的女郎,卻像個玩物似地被你蒙在鼓裡,連自己丈夫要做什麼都不知道」
「子昂,真不是我說你曹女郎能忍得你那麼久,也算得上是奇事一樁了!」
「二郎君,我是七娘子的侍婢啊!」
「女郎她、她吞了金,現在人已經不行了郎君你快來瞧瞧她吧,就看一眼也好啊!」
那方奔至面前的侍婢雙目赤紅,臉上的淚痕斑斑,明顯是剛剛才哭過一回。
陶億隻覺得這人有些眼熟,卻見王恬見了那侍婢,一張臉驀地變成了鐵青色,他撩起衣袍,徑直衝開了杜陵陽的侍婢,便匆匆疾行了過去,一面還在嘴裡問道,「究竟是怎麼一會事?」
路開了,雲娘自然是見縫插針,隨著進了屋去。
陶億見狀,也忙跟上前去。可剛一跨進暖閣,見了眼前的場景,她險些沒有把剛才吃的東西通通吐出來。
閣子內,眾人臉色凝重,氣氛格外詭異。
除卻最先映入眼帘的那具血腥屍首,暖閣那一側的地上,竟是赫然倒著受封為「修華」的王蔓然。
這邊,王恬剛剛跪在地上,將王蔓然扶起;那邊,雲娘已是蹭到了無憂身旁,小聲急道,「縣主,你還好嗎?!」
見了雲娘,無憂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她輕輕捏住雲娘的手,對她使了個眼色。
這時,卻聽王恬道,「七娘,醒來!」
「王將軍,修華已經」那醫師猶疑道。
「住嘴!」王恬怒斥一句,接著,他緊緊地將王蔓然摟在懷裡,「七娘、七娘,阿兄在這裡!你快醒來!」
被金簪卡了這麼久,王蔓然的鼻息已經是一陣有、一陣無了。也不知是否是迴光返照,聽了王恬一聲聲低啞的叫喊,她的眸子忽地微微動了動。
她想說話,可她不僅沒有多餘的力氣,連那根插在咽喉的簪子也阻住了她的氣音。
可是,當她最後歪倒在王恬身上,終於閉上眼睛的時候,無憂分明覺得這向來冷傲的女郎是含笑而終的。
「七娘——」
乍見親人死在自己的面前,王恬就是再克制,他的情緒也已經到了臨界的邊緣。
他慢慢地把王蔓然放下,用帕子掩住了她的一張臉,而後回過身來,用無比冰冷的語氣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們倒是說話啊!」
王恬的怒火,沒有那麼輕易便熄下去。
杜陵陽費了好一番工夫,且在陶億的幫助下,終於把王恬暫時安撫住了。
王恬夫婦剛離開,她趕忙抹去額上泌出汗珠,就見無憂步至自己面前,行了個禮,「杜姊姊,恐怕這也是我最後會這麼叫你了。」
無憂的意思,便是從此要同她這個皇后絕交了嗎?!
她怎麼敢?她怎麼能?一瞬間,杜陵陽心中湧起無盡的思緒,她無聲地張了張嘴,卻聽無憂又道,「我走了,你且多保重。」
無憂言畢,又向自家侍婢道,「雲娘,我們走吧,我的頭有點疼。」
然後,她就見侍婢打起帘子,而自己這位童年的夥伴,便一步步在清雪中遠去了,再沒回過一次頭。
悵惘、迷茫、以及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