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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秀兒走來,見她朝著門外望,面上失落的樣子,問,「在看,趙拾雨是不是來了?」
晏亭柔委屈的抬眼看著姐姐,也不說話。
豐秀兒猜她定是後悔了,就嚇唬她說:「沒來!三日,整整三日,都沒來過晏府!定是真惱了!」
晏亭柔眼淚含在眼眶,她偷偷的在心裡期盼著,趙拾雨定會在門口守著她才是,怎麼竟然,這麼決絕。他,竟然三日都不曾來過。
豐秀兒知曉晏亭柔喝多了那日定是傷心了,每每她難過時,都會將自己關起來抄佛經。
就在晏亭柔「閉關」抄經時,她同聞言良了解了個大概,兩人一合計,眼下大婚在即,小王爺和晏亭柔這麼吵架定是不行,就計上心來。她問:「可是只自己錯了?」
晏亭柔忽就「哇」一聲哭了,她抱住豐秀兒肩膀,「我沒瞧見那店門口的梔子燈,我不是故意的。他還凶我!」
其實自己是委屈趙拾雨凶她,還是委屈趙拾雨沒來哄她,她心裡明白的很。
豐秀兒拍拍她,「知錯了就好了,別哭了。眼下他凶不了你了。」
晏亭柔的淚忽就停了,一臉驚恐的看著她,「怎麼了?他?」
豐秀兒起身去衣櫥里拿衣衫,「病了。要我說小王爺也是個傻的,把自己的紫裘大衣將你裹起來了。然後他穿著單衣抱著你走了一道,又凍了半宿,能不病麼?」
晏亭柔忙接過秀姐姐手中的衣衫,胡亂用袖子擦了擦眼淚,「嚴重麼?我去看他!」
「不是還在氣他!狗男人!讓他病死算了!」豐秀兒打趣道。
晏亭柔忙披上披風,胡亂系上領前的扣子,這些動作一氣呵成。
可穿戴齊整時,忽又膽怯了,人已踏出房門半步,又回頭問:「秀姐姐,我?」
「去吧。跟著心走。想他就去。」
晏亭柔才到懷王府門口,就見聞言良拿著包袱走了出來,「晏姑娘?」
晏亭柔忙問:「他……他病了麼?」
「小王爺昨日夜裡才下床,今日一早就被召入宮去了。方才讓武同過來傳話,說官家頒布了均輸法,讓小王爺去各路去視察執行。我這不就胡亂拿些藥物、銀錢,這就送過去。」
晏亭柔嚇得一驚,難道又要分開了?「今日,今日就走麼?」
「嗯,小王爺哪一次出去不都是急的很。上次青苗法的事情,去大名府,也是來去匆匆的。」
「去,去多久?」晏亭柔有些後悔了,早知他要遠行,自己不該同他慪氣的。
「這次任務重,怕是少則個月,多則一年也是有的。年初去臨川不也是去了大半年的?」聞言良一路朝外走,一路說,很是焦急。
晏亭柔一下子就慌了,朝著身後喚道:「六郎,快去駕馬車來。」
又對聞言良說:「我送你去找他罷。」
聞言良點頭,「也好。」
馬車停在東京城外十里的送君亭停了下來。
晏亭柔跳下車,就見送君亭中,趙拾雨一身藍衣玉樹臨風,站在那裡,他好似在同什麼人說話。
送君亭比地面高出些許,方便送人時,瞭望故人遠去的背影。
晏亭柔也不理其他,拾級而上,慢慢的走了過去,臨近幾步時,哭聲喚道:「拾哥哥……」
趙拾雨轉身,仍是一臉病容,嘴唇泛白,他衝著晏亭柔笑了笑,同那人說:「我家娘子來尋我了,你先走吧。」
那人道了句:「小王爺,後會有期。」就下了送君亭。
「後會有期。」趙拾雨再回頭時,晏亭柔已撲到他懷裡,抽抽搭搭哭了起來。趙拾雨抬起虛弱無力的手,拍著她後背:「不生我的氣了?」
晏亭抽泣著,只是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