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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有異能者,有小孩子,有各種他沒見過的變異獸。還有穿白大褂的瘋子老頭。
孩子多,難免吵鬧。每個吵鬧的,試圖逃走的孩子,都會遭受電擊。元隱這個最不聽話的,因為燒黑了實驗室的大門,反反覆覆遭受電擊,好幾次快死過去,馬上被治好。然後再次遭受電擊。
懲罰結束。趁他最虛弱的時候,工作人員把他被綁到了實驗台上,一管藥劑注入他的身體,他無力反抗,意識逐漸模糊。
醒來,他發現自己身上插著一條又一條數不清的管子。他有時意識清醒,有時意識模糊,有時疼到差點死掉。清醒了,他就睜眼看著不知道誰的血液經過管子,湧入自己身體,看管子裡顏色各異的藥劑。看隔壁床的孩子今天死了一個,明天又死了一個。看籠子裡的變異獸今天少了一隻,明天又少了一隻。
他從小孩子長成一個少年,每天都在經歷疼痛,疼過一天一天又一天,意外成為了實驗室中活得最久那個。
最初他是要反抗的,他是要回家的。後來漸漸,他似乎忘了過去的生活,他忘了自己是什麼。遭受疼痛,遭受折磨,被當做一個實驗對象而不是人,仿佛成了正常生活。
幾年過去,瘋子老頭像每個早上一樣,例行抽他的血做測試。測試完,顫抖著手打碎了藥瓶。
那天之後,元隱不再是實驗對象,他成了一個「血庫」,一個取之不盡「貨物。」他的血液每天被大量抽取,有的被用來繼續做實驗,有的被實驗室里的人喝掉,有的被賣到各個星球黑市流通。
有人稱呼他為怪物,有人稱呼他為神明,有人稱他為半成品,有人稱他為「那個東西」。總而言之,他非人非獸,被關在籠子裡,不屬於世界上任何一種生物,他什麼也不是。
實驗室最低級的異能者,也沒把這個怪物放在眼裡過。所有人都知道他什麼也不懂,都以為他是個傀儡。他身上還戴著鎖鏈和壓制儀器,無法逃走,也無法使用異能。也的確像個傀儡。
直到某一天,實驗室門窗緊閉,元隱無視儀器的壓制,放了一場大火。
那場大火燒了整整一夜,許多人聞聲來救,但這火根本無法熄滅。
普通火系異能者哪怕十極,也放不出這樣的火。引的星際聯盟工作人員千里迢迢趕來。
第二天,太陽出來。廢墟里僅剩一個戴著鎖鏈的少年。
所有人到這個時候才意識到,造物實驗室造出了一個什麼樣的怪物。紛紛四下逃散。
怪物站在廢墟之中,神情中竟然帶著一絲迷茫。不知站了多久,他戴著鎖鏈,憑本能,一步一步向家的方向走。
他隱約記得,他曾經有一個家的。
曾有人對他好,有人關心他,有人在乎他的。
走了一天一夜,元隱到家了。
元隱父母都還在這裡。他們老了一些,變化挺大。很幸運地,有了一個新的異能者小孩。
七歲的小男孩,被他們保護得更加好。小男孩笨,異能等級低,身體還弱。卻有一屋子他想要卻沒得過到的玩具,有比他多出好幾倍的父母的關心。小男孩想要什麼,就會擁有什麼。曾經對元隱而言是獎勵的東西,被小男孩棄如敝屣。
當元隱父母因為元隱回家而眼眶濕潤時,小男孩對元隱的到來極不歡迎,臉上表現出十分明顯的敵意。
哪怕後來元隱父母騙取元隱的血,用元隱的血給小男孩提升異能,用元隱的血賣錢養小男孩……小男孩對元隱的敵意也沒消退,反而越來越深。
隨著元隱父母對元隱的態度趨近於討好範疇。小男孩決定異能提升後,就殺掉元隱。
終於,他靠元隱的血,異能從一階磕磕絆絆升到二階。他趁元隱背對著他,用自己可憐的火星向元隱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