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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飯桌上的思淼吃了會兒後,終於想到了個折衷方法。剛要開口,孟意蝶已經摁了手機架上的視頻對話框,「媽……」
她有媽?
思淼和毛豆抬頭看孟意蝶,對方抱歉地說,「我媽……」
「你家裡有人?」 孟百里的身後背景是她掛著大幅油畫的辦公室。
「我朋友這段時間照顧我,大家在一起吃飯。」孟意蝶這聲「朋友」叫思淼心裡舒坦。
「朋友?你在陽城除了朱凱他們,還認識誰?」看女兒表情不悅,孟百里收住話茬,「聽說你受傷了?除了下巴還傷了哪裡?怎麼傷的?」
「小腿骨折,摔的。」孟意蝶不多話。
「那……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了對吧?正合你心意。」孟百里笑時,冷氣從眼裡散發,「你哥……」
「不是說好轉了嗎?」孟意蝶不耐煩地撇開眼神。
孟百里沉默了下,「畢竟是你哥,中秋節那會兒如果你的腿可以走動了,就回來看看他吧。」
孟意蝶不答應也沒拒絕,「您中午吃了沒?」
「還不就那樣,隨便吃點。」孟百里揉著頭,母女倆這習慣性的小動作很相似。
屋裡和視頻里同步安靜了半分鐘,孟百里先說「那我掛了」,孟意蝶說「再見」。
思淼嘴裡塞著空心菜,越嚼越覺得滋味怪。
吃飯的心情仿佛被影響到,孟意蝶開始挑著米粒子一顆顆往嘴裡送。毛豆先吃完,放下筷子就去找藝術姬和二妞,在大人們情勢不對時,她往往可以去一邊自娛自樂。
「我……我哥,也是得了急性精神分裂。」孟意蝶看著思淼悲哀地笑了,「我爸曾經也是這類病人。」
思淼筷子上的魚肉掉進了碗裡,她睜大眼,「額……那……」
「我媽偶爾很不解,為什麼……不是我?」孟意蝶的牙關打了下顫,「所以我們關係並不好。」
思淼說不出一個「懂」字。老太太雖然二婚生了她,但對哥哥和自己都基本持平,沒有明顯的厚此薄彼。
孟意蝶已經恢復了正常吃飯的速度,「所以我也想找自己的魂兒啊,不想做那個只為了以後照顧哥哥、扛著公司而活的孟意蝶。」
在陽城,對於丁藍這類年輕人有個老說話,叫「走丟了魂兒」。但活人丟的魂兒,運氣好的話能找回來的。
孟意蝶怎麼也說自己丟了魂兒?思淼換公筷給她夾了紅燒牛腩,「怎麼找呢?」
兩個人互相看著,孟意蝶若有所思的眼睛分外靈動。思淼討厭極了這種沒話又像找著話的桃花眼,「我開始時覺得你是死人臉,」思淼低頭不看孟意蝶,「現在發現,你這人t長著一張撩騷臉。
「剛忘記告訴你了,以後勞務費我收你一半,我和毛豆兩張嘴吃著呢。不能這麼賺便宜。」
孟意蝶想了想,「行。我看你兩頭跑挺累的,我這房間多,你最近可以的話就住過來唄。」
思淼放下筷子,一臉凜然,「我說吧,你這人……t……」
t是真懂還是不懂啊。
「我……你這剛分手……就讓我……?」思淼笑,「算了算了,有毛豆,我就清白。」
第25章
思淼住進孟意蝶家才一晚上,她就意識到自己賺大了。
毛豆的作業不再是半小時的輔導時間,而是兩小時。連向老師交差的那句話都是孟意蝶老老實實地用正楷抄好,再喊, 「思淼,你來簽字吧。」
潔癖嚴重的室友也不會心安理得地等著思淼打掃衛生。一邊拄著拐一邊靠在晾曬房給她遞衣服。
「你還挺有心機啊,瞞著我是僱主時都偷摸著自己整理好衣服。」思淼發現這槓子上一溜都是洗車工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