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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半個鐘頭直播全圍繞月半了，有時拿彈幕教他認字。月半坐在她腿上，一字一字地念：&ldo;月半、小、月月、友，今年、幾歲、了呀?&rdo;

彈幕全開的時候，的字號比普通遊客字號大，顏色也不一樣，帶色兒的就容易被月半抽中。就因為這個原因，有時直播間充的觀眾都比往常翻了好幾倍，被一群主播戲稱為業內毒瘤。

下一條被月半抽到的彈幕：&ldo;蛾、子、蛾、子，媽媽愛你。&rdo;

他換牙慢，兩顆上門牙只長出一點點來，說話漏風，拿軟軟糯糯的童音念出這麼一句，簡直殺傷力驚人。下一秒，厚厚的彈幕牆遮滿屏幕，齊刷刷的&ldo;兒子兒子媽媽愛你&rdo;。

何有時搶過麥來，笑得不行：&ldo;你們這群老阿姨，不能占我兒子便宜啊。&rdo;

秦月半人小鬼大，知道被占便宜了，氣鼓鼓地往屏幕上丟了個葡萄皮，腦袋埋在有時肩膀上，不吭聲了。

&ldo;今天的直播就到這裡了，我要下播哄兒子去了，大家晚安。&rdo;

有時牽著兒子出了書房，看到秦先生蹲在牆角，手上套著倆塑膠袋在換貓砂，頂著一臉嫌惡的表情。她和月半湊上前，一人給了孩兒他爸一個啵。

秦深瞟她一眼：&ldo;別想收買我，說好了換貓砂一人一次輪著來，下回該你了。&rdo;

&ldo;好嘞。&rdo;

何有時乖乖應聲，哄兒子回臥室睡覺去了。

月半的臥室里放著一個小書櫃，裡邊擺滿了童話書，簡體的、雙語的、拼音的，還有有聲的、點讀的，裝滿了一整個書櫃。

手邊這套寓言故事昨晚讀完了，有時站在書櫃前，挑了一本側封好看的。

剛抽|出來，她怔住了。

拿出來的不是童話書，封面書名為《醒來覺得甚是愛你》。

這是她的書，前兩年買的，懷孕那段時間注重胎教，老看些文藝故事，也不知道這書什麼時候混到了月半的童話書里。

這本書是翻譯家朱生豪先生逝去幾十年後才被人整理出來的，裡邊一篇篇全是他生前寫給夫人宋清如的情書合集，那句非常有名的&ldo;我是宋清如至上主義者&rdo;，就出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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