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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今年多大啦?……腿怎麼弄成這個樣子的?&rdo;

身邊有人引著她分心說話，何有時有一句沒一句地答。醫生護士圍了一圈，她什麼都看不到，一點都不緊張了。

手術室有個挺人性化的設計，旁邊有個小隔間，不是同門進的，中間擋著一扇玻璃分隔牆，家屬可以站得遠些觀看手術過程。

她不緊張，隔著一面玻璃看著他的秦深卻揪著心。這面玻璃分隔牆不知道是什麼材料，裡邊的光來回折射，刺得秦深閉了會兒眼睛。

手術室牆磚慘白，燈光慘白，她臉色也白慘慘的，無菌服裹到肩膀的高度，露出一截纖細的頸來。

離得近了，大概能看得到上面的吻痕，不大，一小點。秦深有點走神地想著。昨晚上有時焦慮得不行，趴在他身上作亂，本著禮尚往來的原則，秦深也啃了回去。

&ldo;疼不疼?&rdo;

他朝手術室里做了個這樣的口型，何有時朝右膝瞄一眼，被燈擋住了，她搖搖頭。

神經已經被麻痹了，卻還隱隱約約能感受到右腿被人碰觸的感覺，疼倒是一點都沒有的。大概是手術已經開始了，秦深那個角度能看到，這才問她疼不疼。

她隔著一道玻璃牆沖秦深笑，沒過兩秒，就看到秦深掏出支簽字筆來，在玻璃上畫了一顆小小的愛心，左右對稱，畫得端正無比。

何有時翹起唇角，沒能笑出聲，臉麻了。

她朝著玻璃窗的方向努力偏了偏頭，麻醉師挺驚訝：&ldo;喲，還醒著呢?趕緊睡，不然一會兒血肉模糊的，你看著多不好。&rdo;

被他說得無奈，何有時閉上眼，很快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香甜，再醒來時天都黑了。

&ldo;有時?&rdo;秦深輕輕拍她的臉，&ldo;睡醒了沒有?&rdo;

有時眨眨眼，眼睛有點花，隔了會兒才看清他的臉。

&ldo;手術做完了?&rdo;

何媽媽和何爸爸把左邊的位置留給秦深，坐在她右手邊絮絮叨叨：&ldo;行了，關節換好了。手術前你還怕這個怕那個的，哪兒有那麼多怕的，這不睡一覺就過去了?我問過醫生了，一周下地，兩周拆線，復健四五個月就能正常走路了。&rdo;

&ldo;還得那麼久啊。&rdo;何有時看了看自己的腿，裹著紗布，看不出傷口是什麼樣子的。

何媽媽有說不完的話：&ldo;醫生說明早就得下地走兩步，不能天天躺著，不然以後恢復不好。不過走路可得小心了，你千萬不敢再摔著，再摔一下得養一年才能再做手術。&rdo;

未來丈母娘在旁邊看著，秦深餵她喝粥的手都是僵的。喝了半碗粥，有時恢復了些氣力，麻醉的勁兒過了，疼痛漸漸泛上來，從腳尖到膝蓋都在疼，出了一身冷汗。

醫生說沒到喝止疼藥的時候，何有時忍著疼，只能分心做點別的。

她也不喊疼，抬手摸了摸秦深的眼睛，乾的。有時眨眨眼，開始作：&ldo;你沒掉眼淚呀，我隔著玻璃看你的時候感覺你眼睛濕了，原來是錯覺。我前面那個病人的家屬，一個大老爺們，人家就哭得稀里嘩啦的。&rdo;

她右膝纏著的繃帶上還有斑斑血跡，秦深原本心情沉重，聽她這麼說反倒笑了下：&ldo;你前面是孕婦生產，好像還出了點狀況，喊疼的聲音站在門外都能聽得到，那男人才哭得那麼慘的。&rdo;

說話間，秦深按醫生說的劑量，給她往嘴裡塞了一片止疼藥，何有時就著他手裡的水咽下去，這藥一時半會兒見不了效。

有時臉上沒一點血色，她疼得厲害還不忘矯情：&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