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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在勻速行駛,車內非常隔音,開著車的方墨也是一貫的規矩,整個空間靜謐又舒適。
「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媽是個比較強勢的人。」衛以牧的聲音悠緩地響起,如同能夠演奏出動聽樂曲的大提琴,「很多年前,我爸媽結婚,兩家公司合併,也就是現在的sl集團。在我從小到大的印象里,總覺得我媽比我爸要有氣魄,在我爸過世以後,公司規模也在持續擴大。」
她頓住話音,像是陷入了回憶,微垂著眼帘。
薄淨洵心頭一動,輕聲問道:「你還好麼?」
「我沒事。」衛以牧淺淺地笑,重新抬眼看她,「我爸已經過世十年了,在我剛剛大學畢業的時候。」
薄淨洵輕輕點頭,無聲地等待著她繼續說。
衛以牧稍停了一會兒,繼續說道:「等我過了二十五歲,我媽才慢慢把權利移交給我,期間從來沒有停止過對我的考驗。我現在三十一歲,能夠做到大家眼中的程度,這裡面有我媽為我打好的基礎。」
丈夫過世後獨自一人撐起公司,不但穩定發展且還能夠擴大規模,再到移交權利和培養衛以牧……
薄淨洵從衛以牧的寥寥數語裡,對即將見面的衛老夫人有了朦朧的輪廓,與「強勢」二字脫不開關係的輪廓。
她抿了一下唇,眉心微蹙。
大約是察覺到了薄淨洵的心緒,衛以牧隨即微笑開來:「別緊張,我媽性子要強,但平時待人是溫和的。我跟你說這些是要你心裡有個底,她閱歷豐富,如果你刻意去編排一些我跟你之間的事情,很可能會被她識破。所以你在跟她交談時候,儘量點到即止,如果做不到這一點,那就儘可能不要把話說絕對。」
薄淨洵略有猶疑地看她,她含笑點頭,薄淨洵眉心才慢慢舒展。
「我大概明白該怎麼處理了。」薄淨洵深吸了一口氣,有種要上戰場的心態。
「還有……」衛以牧的聲音沉了下來,帶著強調的意味,「記得一定要避開你的家庭狀況,現在這種時候還不合適。」
薄淨洵點頭,「我知道了。」
衛以牧心下鬆了口氣,安撫道:「別怕,我儘量跟在你身邊。」
儘量點到即止,做不到就儘可能不要把話說絕對。
薄淨洵在心裡反覆默念著這句話,這句看似簡單的話給她帶來的信息量太大了,後面跟著的就是衛老夫人審視的目光。
聽完衛以牧的話之後,她對衛老夫人的初步印象,讓這頓晚飯的氣氛頓時就沉重了許多。
車子裡的氛圍一下子就緊張又嚴肅。
衛以牧斟酌著,開口緩解她的情緒:「淨洵,你們配音班上課,就是跟學生們說剛才那些職業經驗麼?」
薄淨洵愣了愣,將思緒抽回,「當然不止。我們要教他們基礎的配音知識,剛才只是我看臨近下課了,所以跟她們說一些相關的東西。」
衛以牧似懂非懂地點頭,「我剛才看到大家都很崇拜你的樣子。」
「不是崇拜我。」薄淨洵聲音輕緩,眼中清澈,「只是仰慕能夠站在那個位置的人,在你來之前有別的同事給他們上課,也是一樣的狀態。」
這個回答得體又理智,很明確地表示著自己對這個領域不是什麼不可或缺的人物。
薄淨洵一向都是清醒的,只要恢復了這個狀態,要應付一頓見家長的晚飯並不困難。
「是麼……」衛以牧有意扯開話題,回想著剛才的所見所聞,若有所思道:「我剛才聽到有學生對你很好奇,比如你會不會罵人,還有是不是聲控什麼的。」
會不會罵人?
「還有什麼?」薄淨洵眉梢一挑,這些小孩思維發散的方向未免歪了些。
「嗯……一下子想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