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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傳聽了熱淚盈眶，知道林清婉借錢完全是為了支持他，立時對先前犯渾的事愧疚不已。

他一個頭磕在地上道：&ldo;姑姑您放心，我定不負您的期望。&rdo;

林清婉就看向他們的擔子，林傳立即道：&ldo;我這就挑回去，翰墨齋沒上架，我們一定不先賣草紙。&rdo;

&ldo;不必了，這是我的疏忽，之前沒跟你們說明白，既然做出來了，那就挑出去賣，&rdo;林清婉道：&ldo;我本想元宵那日再上架的，不過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我回家就碰到你們出門，顯見是個好日子了。那就今日上架。&rdo;

林清婉對三人眨眨眼，&ldo;我現在派人去通知書鋪管事，他們再準備一番，那也得到下午才上架。&rdo;

林傳三人愣了一下才回神，這意味著他們還是可以占半天的先機的。

林傳立即去挑擔，揮手和她告別，&ldo;那姑姑先回族，我們先進城逛一逛。&rdo;

林仲兄弟倆也立即去挑擔，眼巴巴的看著林清婉。

林清婉和林玉濱忍不住笑出聲，上馬車進村。

兄弟三人目視馬車開動，便等不及它走遠拔腿就往城門趕去。

紙張輕便，即便他們捆得很結實，一擔也輕的很，三個大小伙子健步如飛，不到兩刻鐘就看到了北城門。

林仲這才有功夫和林傳說話，&ldo;六弟，你真要去杭州？&rdo;

林傳狠狠地點頭，&ldo;我還年輕，不拼一把我不甘心。&rdo;

林清婉回到老宅，坐下喝了一盞茶，估摸著三人走到城門口了才派人進城通知書鋪管事準備上架草紙。

&ldo;也不必多宣傳，讓人寫個告示擺在店門口就行，&rdo;林清婉道：&ldo;孩子們也不容易，且讓他們高興兩日。&rdo;

&ldo;姑姑，堂兄他們能爭得過我們家的翰墨齋嗎？&rdo;

&ldo;紙張的質量都差不多，價錢也一樣，常去書鋪的自然就在書鋪買了，但他們挑著擔走街串巷，懶得去書鋪的人自然也就近買了。&rdo;林清婉淡笑道：&ldo;以後紙張的消耗會越來越大，不用擔心有人搶生意。&rdo;

但在蘇州城裡想一家獨大也不可能，所以林傳說搶占市場什麼的那還是離開蘇州，不然能有什麼出息？

學了製紙這門手藝的人太多了，只怕沒多少人敢和林傳一樣出門闖蕩。大多數人聚在蘇州，競爭太激烈，有野心的人在這兒根本施展不開。

此時，林傳三兄弟正挑著擔走在蘇州的街道上，他們的激情在看到滿街的人時立時熄滅，因為他們張了張嘴，還是沒喊出聲來。

三兄弟你推我，我推你，總之誰也不想第一個開口，最後林傳一拍大腿道：&ldo;走，我們去府學門口。&rdo;

府學還有學生在上課，三人挑了紙候在門口，等午時一到，裡面的學生走出來，三人遠遠的就看到了林氏的族兄弟們，但三人只當看不見，眼睛都瞄著其他學生。

林傳見林仲兄弟扭過頭去，便只能咬咬牙上前問道：&ldo;諸位學兄可要買紙？&rdo;

被攔住的人一愣，下意識的問道：&ldo;什麼紙？&rdo;

&ldo;草紙，可練字用，與麻紙差不多。&rdo;

幾人正想搖頭說不用，林傳便立即補充道：&ldo;只要八文錢一刀。&rdo;

幾人立時腳步一頓，眼睛圓睜，&ldo;多少？&rdo;

&ldo;八文錢一刀，童叟無欺。&rdo;

幾人懷疑的看著林傳，&ldo;那紙真能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