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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枝這才知道謝翼要走的原因是這個,想了想又問道:「那什麼時候回來?」
林氏也不甚清楚,猜測道:「若是有眼緣,留在京城好幾年都是有可能的,若是沒眼緣,可能單單見上一面就回來了。」
這一切都要看那位老師的想法,聽說那位老師在翰林院做事,官居五品大學士,學問極高,才學深厚,若是有他的教導,謝翼將來無論是考進士或是做官,都有很大的助力。
枝枝瞭然,要這麼說來的話,她自然是希望謝翼可以在京城待久一點,能待多久就待多久。
只是,這樣的話,他就很難再回家裡來了。
從前在雞鳴村的時候,謝翼在縣裡的書院念書,每月還有旬休可以回來一趟,這次京城千里之隔,怕是一年半載都難回一次了。
雪還在呼嘯而下。
天寒地凍的日頭裡,街上已經空蕩了許多,只有縣令府的門前有一處小檐,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們便棲息於此,藉以躲避風寒。
他們停歇此處的目的,也是為了讓縣令出門時可以看到,心疼心疼他們這些衣不蔽體的難民,給他們一處安家之所。
只可惜,縣令已經多日未出門了。
縣令府的管家從外面回府,看見門口這讓人心寒的場景,也不禁搖了搖頭。
他轉而就勾著腰步履匆匆地進了府中,直奔縣令的書房而去,他身上還帶著任務,可沒有多唏噓別人的時間。
一進屋就迎上來一股濃濃的暖意,他在外頭奔波了許久,身子都快凍僵了,此時也稍稍回暖一些。
抬頭望去,見縣令斜臥在塌上,白裘狐毛的毯子隨意搭在腿間,小几上擱著一壺晶瑩的小酒,還有幾碟下酒菜,面容嬌媚的美人依偎在他身旁,小心翼翼地給他添酒。
管家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想起門口那一群在寒風中衣衫襤褸瑟瑟發抖的流浪漢。
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然而他什麼也不敢說,眼前這位自從當上縣令後,脾氣就越發古怪了,整日疑神疑鬼不說,這次還讓他去查了一個十多歲的少年。
那少年剛中了解元,年紀輕又學問深,給他們縣裡爭了光,是整個東吳縣百姓引以為傲的才子,他真是不明白,縣令讓他查這人做什麼。
正在他的恍惚之中,縣令已經抬起了渾濁的眸子,懶散地望著他,口氣清淡:「查得如何了?」
管家連忙屈下身子:「大人,已經查到了,這謝公子年後就要動身,去京城拜訪一位名師,他的兩個家人尚且留在家中。」
「嗯。」
縣令隨口應了一聲,而後從塌上起來,白裘狐毛的毯子散落一邊,他也不覺冷,室內煤炭燒得暖洋洋的,整個身子都冒著熱氣。
「那便在他動身之前就下手吧。」
暖烘烘的屋子裡,他的話語無端帶了絲冷意,讓管家戰慄了一下,他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一家子,全部?」
「自然。」縣令勾起一絲冷笑,「一個都不能放過。」
他從謝翼中舉之時就注意到他了,那時候他便認出了這個聞名全縣的南直隸解元便是當初那個倒霉鬼的兒子。
就算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可他們母子倆還掌握著他的秘密,他又怎麼會放過他們。
不過那段時間謝翼在縣裡的風頭正盛,輕易動他不得,縣令便按下心耐著性子等著,等風頭過了再神不知鬼不覺將他除去。
也是在這個時候,他得知了原來當初賭坊放火一事也是由謝翼引起的。
縣令不禁冷笑一聲,既然他這麼喜歡放火,那就送他一場火吧。
他慢悠悠走到炭盆前,望著燒得正旺的火苗,悠悠道:「日子冷起來了,這炭就燒得多了些,若是一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