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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在瀟湘書院的好哥們岑安,岑安雖是七品小官之子,可人品好學識高,最重要的是他這次鄉試名列前茅,已經是個預備的舉人老爺了。
沈芷荷配他,倒是不算委屈。
賀聞天想到就做,當天就提著禮物上了岑府,去恭祝他的好哥們金榜題名。
「來,哥們兒這回恭喜你考上舉人,有出息,也算給你爹長臉了!」賀聞天在岑家和岑安小酌兩杯。
岑安是老實人,微笑著喝了他敬的這杯酒,安慰他:「賀兄這次運氣不好,下回努努力,也能中的。」
賀聞天沒回應他的話,轉而又斟了杯酒,沉吟片刻,對他道:「哥們兒還有一事求你,你若拿我當兄弟,一定得答應我。」
岑安眼皮一跳,詫異地看著他:「賀兄這是做什麼,有時候能幫的說一聲就是了。」賀聞天是縣令老爺的兒子,又如何會有事求他呢?
賀聞天自顧自幹了這杯酒,回味片刻,才對他坦言:「你瞧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爹娘年紀也大了,你就不想著,給他們娶個媳婦兒進門,讓老人家早日抱上孫子?」
岑安迷惑了,不明白他這是哪出,怎麼扯到他的婚事上去了,他問道:「賀兄有話可直言,岑安不明白。」
賀聞天便接著道:「我們書院沈夫子的女兒,你知道的吧?沈姑娘那長得叫一個國色天香,性子又溫柔體貼,更難得的是,她還有頗幾分才華,兄弟我瞧著和你正是相配,不若你將她娶回家,如何?」
賀聞天說著這番話,心裡甚是酸澀,若不是自己沒出息,怕耽誤了人家,又怎會捨得將心愛的姑娘拱手讓人呢。
岑安瞧著賀聞天的面色,轉動了下手中的酒杯,失笑道:「既如此,這麼好的姑娘,賀兄為何不親自求娶呢?」
這話說到了賀聞天的傷心處,他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沉默片刻,才啞著嗓子:「我是個紈絝子,跟岑兄不一樣,不能誤了人家姑娘。」
岑安盯著賀聞天的神色,像是在探究他說的有幾分真假,良久,他笑了。
而後放下酒杯,站起身,爽快道:「好,既然是賀兄傾力推薦的人,想必不會差,我這就找媒人,去沈家上門。」
賀聞天沒想到事情進展得這麼順利,他還沒說上幾句岑安就答應了,他慌亂地起身,似乎是不確信道:「岑兄可考慮清楚了?」
「自然。」岑安轉過身凝視著他,誠摯道:「賀兄中意之人,我豈敢質疑?」
他咬重了「中意」二字,說與賀聞天聽,賀聞天沒注意到,他聽聞岑安確定了,如釋重負地坐下來。
像是心裡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他本應該鬆一口氣的,可不知為什麼,這會兒卻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什麼。
他沉默不語地坐在岑家的屋裡,一杯接一杯地灌著酒,直到天色晚了,酒瓶見底了,他才回過神來。
此時門外恰好有了動靜。
岑安從沈家回來了,賀聞天踉踉蹌蹌地站起身,問他:「如何?你去沈家提親了?」
岑安點頭,換下衣衫對他笑:「還要感謝賀兄,我見了那沈姑娘,果真沉魚落雁的標緻美人兒,我與那沈家父母詳談甚歡,預計著下個月就能下婚書了。」
「這麼快?」賀聞天驚詫,心中的酸澀之情更甚了。
岑安拍拍他的肩膀,心情大好:「到時候還要邀請你來喝喜酒。」
岑安換下衣服就去淨房盥手了,獨留賀聞天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室內,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
感傷麼,說不上,畢竟是他親自撮合的二人。
嫉妒麼,談不上,畢竟岑安比他有出息多了,會給沈姑娘幸福的。
賀聞天跌跌撞撞走出岑家,一個人孤魂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