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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蘊青!林家的那個孩子!」一位牽著小孩的老奶奶拍了拍大腿,步伐穩健地走到他身邊。
「林老師的外孫嗎?」
「可算是回來了。」
「看看,跟以前長得還挺像的。」
「我看像林老師。」
「阿青在哪裡讀書?怎麼回來了?就你一個人回來嗎?」
其他人紛紛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問著。
聽到「阿青」這個稱呼,林蘊青愣了一下,隨即笑了。
外公在小鎮當了一輩子老師,每逢過年過節,附近幾個村子總是有人來探望。即使外公去世已久,他離開此處將近十年,但回來,仍然有人認得他。
村子裡多數年輕人都外出打工,一來,通常也就回幾次,別離是這裡的常態。
「你太久沒回來啦,家裡可能都住不得人了,可得打掃很久。」
「需要幫忙就說啊,別客氣,今天來不及做飯的話,來嬸子家吃。」
「沒事啦,現在可方便了,外賣和快遞都能到。」
林蘊青認真聽完他們的建議後,才揮手告別,往自己家走去。
相比於村子裡一排排的小洋房,他家顯得尤為落後,紅磚房停留在了十年前的模樣。
村裡的各種羊腸小道都已經鋪上了水泥,而他家門前卻還是沙土。所幸沙土已經被踩得很結實,並不揚塵,門前的大樹更是把泥沙牢牢地鎖在根下。
大門前的小院落了一地的枯葉,腳踩上去,簌簌作響。
林蘊青撫上積著厚塵的門把手,用鑰匙開了門。
原主當年離開得匆忙,屋裡還沒來得及好好收拾,桌上還擺著東西。
房子不大,僅是三室一廳,房間小,廳也小。幾十年的老房子,窗戶少,窗口開得小,屋內陽光少,整個空間有些暗。
他去開了窗,被撲了一臉灰塵,手裡木製的窗框「哐」地一聲落到地面。
他蹲下身,摸了摸已經褪成灰色的木框,獨自為這裡遮風擋雨十年,已經很了不起了。
陽光照進來,屋裡多了一絲光亮。林蘊青抬頭掃了一圈,牆角已經掛了不少蛛網,牆面也已經泛黃,牆漆大片掉落。
他起身去按了按燈開光,燈不亮,不知道是沒通電,還是燈壞了。
他從柜子里拿出一塊抹布打濕,擦乾淨茶几和椅子,這才有坐的地方。
林蘊青環顧面前破敗的景象,他思考著自己要先做什麼,打掃衛生,再把壞的地方補好,扔掉壞的家具,添些新的……幾天時間夠嗎?
正當他思考之際,手機鈴聲又響了。
他接通電話,是溫灼。
「你到了嗎?」
「到了。」林蘊青喃喃答道,有些心不在焉。
溫灼似乎察覺到了他低落的情緒:「又被欺負了?」
林蘊青起身走出去,來到壓水井邊,抬手打水,從出水口流出的水還有些渾濁。
「被髒屋子欺負了。」
看到水流逐漸變清,他才笑了一下:「掛了,我要搞衛生了。」
一直打掃到晚上,林蘊青才把整個屋內的衛生搞完,接著他找了村長,跟供電站聯繫,才給家裡通了電。
他晚餐匆匆吃了個泡麵,洗了個冷水澡就躺到床上,原來的被子和枕頭都已經不能用,用帶回來的襯衫當做被子,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
透過小小的窗口,能看到高高掛起的月亮,漫天繁星璀璨,銀白色的光輝透進屋內,很漂亮,這是在夏城市中心看不到的景色。窗外的蟲鳴此起彼伏,宛若交響曲,只是有些吵。
林蘊青翻了個身,背對月光,雖然蟲鳴聲不斷在耳邊縈繞,但他總覺得太安靜了,他好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