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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急什麼?&rdo;裴燁吹了吹茶葉沫子,戲謔道,&ldo;這麼多年,我對棲隱的夫人可謂是念念不忘啊……我雖聽聞你二人感情寡淡,但從前礙著你的情面,不敢太過火。如今好了,大夫人病重,本就是將死之人了,想來對你也沒什麼用處,不如……&rdo;
南郁聽得心驚,又不敢打斷他:&ldo;王爺……&rdo;
&ldo;我門下有許多江湖術士,這是他們獻給我的妙藥,只要一吃下去,人便會閉氣,就如同死了一般,&rdo;裴燁說著,嘴邊露出一個略有些快意的笑,&ldo;棲隱替我把這藥餵下去,發喪出殯,昭告天下,剩下的事情,便不必管了。你少了一個麻煩的累贅,我多了一個取樂的妙物兒,可不是兩全其美麼?&rdo;
&ldo;我……&rdo;冷汗從額間涔涔而下,南郁嚇得幾乎說不出話。
&ldo;一個沒什麼用的廢人,換你的榮華富貴和世人敬仰,不值嗎?&rdo;裴燁盯著他的臉,眼神中閃過一絲冷漠,&ldo;棲隱若是不肯也沒關係,這朝中變了天啊,尊貴與卑賤,有時候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到時候棲隱丟了官職,丟了性命,這人我照樣搞得到手……&rdo;
他頓了一頓,重重放下手中的茶杯子,面上的表情卻是志在必得的:&ldo;如何啊?&rdo;
南郁盯著他放在桌上的藥,一時間也來不及想別的,只得一手抓了那藥,恭敬地把頭伏了下去:&ldo;既然王爺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臣……臣哪有拒絕的道理?&rdo;
&ldo;那就好,我就知道棲隱是聰明人,&rdo;禹王打了個哈欠,笑著站了起來,&ldo;那我便等著棲隱的消息了。&rdo;
南郁跪在原地,連頭都沒抬,心中悽惶地盤算著。
朝中……如今禹王聲勢如日中天,只要他想,丞相之尊、南國公府的爵位,都不是他的阻礙。若是他執意要把江釋月弄到手,就算他不同意,他也會想到別的辦法的。
南郁的目光移到了自己手中握著的藥上。
當今看來,最好的辦法便是讓釋月先喝了這藥假死,再找人把她送出信京去,而他,則可以快馬到西北去一趟,求求裴深為他們想辦法。就算再也回不了信京,保全他們兩條性命,裴深至少還是做得到的。
他急急地進了書房,給裴深寫了一封信,又著人立刻送了出去。暮色四合,書房裡沒有旁人,阿悅在江釋月跪了那一夜後便被他送走了,他呆呆地對著光線昏暗的花窗,覺得自己活到如今,都沒有明白最想要的是什麼。
他憂心如焚地思索著後事,思索著如何才能把江釋月最好地保全,然而他奔忙到深夜,才發現了一件最讓他崩潰的事情。
她,逃了。
只帶了最簡單的行李,並一些銀錢,什麼房契、地契,府中的財產一應俱全,什麼都沒動,但人卻不見了。下面的人來報,說大夫人下午出了一趟房門,回來之後在床上坐了一會兒,便再不見身影了。
便這麼想走麼?
便這麼想走麼?
在我身邊,有這麼難以容忍嗎?
氣雖氣,但他不敢賭,江釋月那個身子,肯定逃不了多遠。禹王遲早會知道她逃了的,倘若他比他更先找到她……
不能!不能讓他先找到她!死都不能。
他連聲名都不顧了,在信京中四處張貼了告示,說丞相府大夫人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