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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門人點著一支香菸，把煙吐出去，咳嗽著，絮絮叨叨地說著一些聽不懂的話，並不拿開粘在下唇上的香菸。這時已有三輛汽車停在橫木前，按著喇叭，閃著遠光燈。老頭兒站起來，喘著氣走向頭一輛車的車門旁，用一個手電照了照證件就放他過去了。他在做這一切時不慌不忙，只有在交還證件時，嘴裡會咕嚕一句什麼。

汽車一輛輛疾馳而去，輪胎沿著路的曲線擦過。老頭兒回到板凳旁，坐了下來。

他把菸頭吐在瀝青路面上，搔著腦袋。

&ldo;8月17日，8月17日。&rdo;他嘟噥著，&ldo;那是在8月17日嗎？沒錯，那是8月17日。那一群醉鬼，對，對，那是在8月17日。一個女的醉得像攤泥，都快從前座上滑下來了。那個坐在她後面的女的像個上了發條的玩具鍾，臉紅彤彤的。大概是她職業的特點吧，……叫什麼來著……迷糊對不對？&rdo;

&ldo;什麼職業？&rdo;麥克波遜問。

&ldo;空中小姐。&rdo;老頭兒做了個不屑一顧的手勢，&ldo;都是一路貨色。做夢都想找個機長。結果得到的是什麼呢？一個私生子。&rdo;

&ldo;別的是些什麼人？&rdo;現在輪到曼松發問了，他向老頭兒靠近了些。

&ldo;三個男人。&rdo;他回答說，&ldo;三個年輕的男人。他們身上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特別的只是他們的女伴。&rdo;

&ldo;他們沒有醉嗎？&rdo;

&ldo;開車的那個肯定沒有，他開得挺穩的。&rdo;

&ldo;前面那個姑娘肯定醉了嗎？您有把握？&rdo;

&ldo;您不想想，有誰在下午睡大覺？還有從開著的車窗口傳出來的味道，好像是一種最新流行的什麼甜酒。那玩意兒一般人看一眼大概都會頭暈。肯定不是正牌的威士忌。&rdo;

&ldo;謝謝您，&rdo;麥克波遜說，&ldo;您真的幫了不小的忙。告訴我，您的值班時間什麼時候到頭？現在已經是半夜了，一您在這橫本前還要坐多久？&rdo;

老頭兒站起來，伸了伸胳膊。

&ldo;我是個老年人。&rdo;他說，&ldo;沒多少覺。要是我想睡覺，在這裡就可以睡。這活夠兩個人加班乾的了，工錢給得可沒有那麼多。要是我不想干，或者幹不了了，現在已經有那麼幾個人等著哩。只要我還行……不管怎麼說，總是老老實實賺來的錢。&rdo;

&ldo;不光是老老實實。&rdo;曼松說著把一整盒煙放在板凳上。

&ldo;也許我們明天還會再來一次。&rdo;麥克波遜朝老頭兒伸出手去，&ldo;為您祝飛行天氣不好。&rdo;

&ldo;這有什麼用，先生。那樣所有的人都坐在餐一廳里濫飲……事情只會更糟。&rdo;

&ldo;晚安。&rdo;

橫木懸起了，曼松坐著麥克波遜的車回城去。

&ldo;可憐的老頭。&rdo;曼松說。

&ldo;您已經很久沒見過這種人了嗎？在我們這裡可多的是。&rdo;

&ldo;那些花花公子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卻不知道拿著錢幹什麼好‐‐盡幹壞事。&rdo;

&ldo;謝天謝地還有別的類型的人，&rdo;麥克波遜說，&ldo;要不然，我就不得不對這世界絕望了。&rdo;

&ldo;我們的職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