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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兒媽手腳不停地應道：&ldo;可以，為什麼不可以。我們家的穀子早兩天就全部舂好了，這碓臼要到新穀子打起來後才用得上。你只管用好了。你說要做什麼香，去叫三兒的三叔做不成麼，幹嘛要自己又髒又累得半死地做。&rdo;

林強雲喜道：&ldo;哦，三兒的三叔是做香的，我到是不知道。大叔，我們快叫上三兒，一起去他三叔那兒看看。&rdo;

剛走過來的鳳兒叫了起來：&ldo;現在還不能去，大哥先教我學會了做鞋底，才能去陳三叔家。我已經把破衣服、碎布全找出來了，漿糊煮好就馬上做。&rdo;

林強雲舉起雙手作投降狀，服軟地說：&ldo;好好，現在不去，先做鞋底，總可以了吧！&rdo;

林強雲把尺二幅的白濘布攤在門板上，示範著用洗衣刷子將漿糊刷上，抓了一把碎布，一塊塊小心地貼好，說：&ldo;今天的漿糊煮得太厚了，煮稀一些的漿糊又好刷又能省米，做成的布鞋底也更結實耐穿。漿糊要刷得均勻，來，大家一齊動手，碎布和破布要貼得密合平整不留縫隙。第一層碎布貼完後，要讓它曬乾粘牢固。然後才能刷第二次漿糊，貼第二層碎布。每塊布上只要貼上五、六層碎布或破布就行了。&rdo;

鳳兒排貼著碎布說：&ldo;啊，貼好了一層布，等它曬乾才貼第二層。這樣做太慢了，要多久才能做好一塊鞋底呀。&rdo;

林強云：&ldo;真正做起來，我們可以多找幾塊大些的板，一塊塊地順著貼布。後面幾塊做完時，先貼的不就曬乾了麼，怎麼會要等它干呢。

鳳兒媽也不解地問：&ldo;為什麼每塊布只貼五六層呢？要做多厚的鞋底，我們就一下子貼到那麼厚，不是更省事嗎？&rdo;

林強云：&ldo;那樣做，貼布時是省事了，可要裁成鞋底模樣的時候就麻煩了。比如我們做四分厚的鞋底，剪刀剪它不動，要怎麼裁呢。沒法裁了吧？薄的就好辦，用剪刀按模樣剪下，再把幾個薄鞋底粘到一起，再用重物壓住讓它陰乾就成了。&rdo;

沈念宗也來了興頭，幫著林強雲教訓老婆女兒：&ldo;是啊，做什麼事都要花些心思在上頭，才能把事情做好。&rdo;

林強云：&ldo;大叔說得是，我們做事一定要動腦筋，既要能把東西做得多做得快，而且要做得好，要做得省力、省工、省料。這叫多、快、好、省地建設社會主義……&rdo;

說著說著，林強雲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最後一句話幾不可聞。除他自己以外，邊上的三個人根本沒有聽到他最後那句說的什麼。

沈念宗呵呵笑道：&ldo;看，我說得不錯吧。&rdo;

鳳兒媽半嗔半喜地橫了他一眼，嗔道：&ldo;就你會說，瞧把你能的。&rdo;

次日一大早，強雲跟著三兒來到他三叔的家，走進門就看見一個粗壯的中年男人踩著安放在院子裡的碓，木屑四濺、粉塵飛揚地舂一些白色的碎木片。

三兒叫了聲：&ldo;三叔，林大哥來看你做香。&rdo;

三叔放下手中的竹竿，到屋內搬了一張條凳，招呼強云：&ldo;強兄弟，這裡坐。你要看什麼？做香灰塵很大、很髒的。&rdo;

林強云：&ldo;我想請教三叔，這做香，除了要用竹籤、木粉之外，還要什麼東西才可以做出來？&rdo;

&ldo;還要粘粉、色粉。如果是做好的上品香，還要加香料。你看，我這臼里舂的，是木粉。&rdo;三叔說著，轉身去屋內抓了一把灰色的粉出來：&ldo;這是粘粉，是用一種粘木根舂的。做香時先將木粉四份、粘粉一份和在一起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