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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越嘆了口氣，&ldo;這事兒我早就想過，可惜顧氏不肯認我歸宗，我替爹爹出這詩集未免名不正言不順，徒增他人話柄，只能等到將來再說了。&rdo;

展雲端怔住了，她滿腦子只想到：顧友梅的名頭夠大、詩集足夠暢銷、一定能掙不少小錢錢，哪裡還想到中間還有這些硌應人的東西，訥訥地道：&ldo;這個我倒沒想到。&rdo;

&ldo;沒事，&rdo;顧越自然不會把這點小事放在心上，&ldo;妹妹找我什麼事？&rdo;

&ldo;哦，我是想起來，咱們上京的路上你在看的那本《廣志繹》好像不錯，你看完了沒，能不能借我看看？&rdo;

剛才為了有理由去找顧越，展雲端一拍腦袋想出這麼個藉口來。這會兒自己說出來，都覺得尷尬，借本書的事哪裡用得著那麼急吼吼地去找人家，都怪那該死的好奇心！

顧越的表現卻像是沒察覺出半點尷尬的氣息來，一本正經地回答她：&ldo;看完了，是還不錯。在我書箱子裡收著呢，你是要現在跟我去拿，還是等我找出來了送給你？&rdo;

&ldo;呃，你要沒什麼事的話，我現在跟你去拿吧。&rdo;展雲端還想跟他多聊聊呢，至少要對今天他遭受到的冷遇有所表示才行。

兩人一起並肩走著，她決定不要拐彎抹角，而是直接表達了自己的關切：&ldo;今天祖母不肯見你們，是不是讓你覺得挺不好受的？&rdo;

顧越看了她一眼，黑眸猶如深不見底的潭水，帶著些蕭肅的寒意：&ldo;你看出來了？&rdo;

&ldo;有一點吧，不過不是很明顯，&rdo;展雲端實話實說，&ldo;我只是感同身受，假如我是你，我會覺得挺難受的。&rdo;

&ldo;也還好吧，&rdo;顧越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自嘲地笑笑，&ldo;見得多了，也就習慣了。&rdo;

&ldo;其實，祖母她老人家並不是壞人，也不是那種狹隘的性子，&rdo;展雲端聲音溫軟，繼續說下去，&ldo;今天發生這樣的事，我也很意外，這中間一定有些特別的原因，我會想辦法查清楚的，你且寬心些，別想太多。&rdo;

&ldo;我明白，&rdo;顧越低下頭去，語聲中十分難得地帶上了幾分幽怨，&ldo;說到底還是我做得不夠好的緣故……&rdo;

&ldo;怎麼會，&rdo;展雲端一詫，想也不想地說道，&ldo;你已經很好啦，你現在才幾歲，比很多人都強太多了！&rdo;

&ldo;還得更強些才行啊‐‐妹妹總是愛誇我。&rdo;

&ldo;我是實話實說嘛，再說也不是我一個人誇你，爹爹、金先生，還有舅爺爺都誇你啊，&rdo;展雲端很實在地道，&ldo;還有那會兒你跟肖長史對對子，誇你的人可多了去了，這些你都忘了？&rdo;

顧越笑了笑，展雲端的安慰似乎真的起了一些作用，他眼神中的蕭瑟之意漸漸散去，變得柔和了許多，接著便轉移了話題：

&ldo;跟你說個有意思的事，剛才在書房聽大伯和展叔說的，皇上准了趙尚書的奏摺，同意給昭王府增添護衛，朝中很多官員包括大伯在內都紛紛上書指責，皇上又提撥了一批人，總算勉強把這些指責給平息下去。展叔就是這批被提撥的人之一。&rdo;

展雲端認真地理解了一下：&ldo;你的意思是，現在朝中大概分作兩派，一派是站趙尚書和昭王那邊的，大伯和我爹爹大概屬於他們對面的那一派？&rdo;

&ldo;差不多是這麼個意思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