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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收了魏瀾的禮,寧晚心用自己不大靈光的腦袋也下了決心。
她得對這人更好一點兒。
小姑娘不知道怎麼才算是對人好,只會把自己喜歡的東西都給他。
魏瀾被她堅持得無法,只得意思地挑一筷子扣肉吃了,膩得喝一大口茶壓下嘴裡的味道。
這次他試著把盤子擱到寧晚心面前,她終於不再抗拒。
魏瀾無奈道:「因著你愛吃膳房才做的,你沒來之前,沒人敢給雜家上這種大油大肉的菜。」
「啊,你不愛吃,」眼看著小姑娘有點失落,可她小孩兒脾氣,馬上又笑著嘆口氣,「這麼好吃的東西,你怎麼不愛吃呢?」
說到這裡魏瀾也好奇,「按說侯府裡頭膳食都是師傅照著食譜專門配的,你家裡能縱著你胡吃海喝?」
寧晚心筷子使得還是不大利落,魏瀾乾脆給她挽了袖子,讓她上手抓著一條燒雞腿啃。
她學著魏瀾的樣子把一盤子翡翠玉扇挪到他跟前:「夫君愛吃這個嗎?」
魏瀾在她眼巴巴的注視下,就著熱騰騰的梗米飯用了。
晚膳之後的茶點活動始終使寧晚心最喜歡的環節。這時候魏瀾一般沒什麼規矩,她漱口淨手之後,就算貼著魏瀾握他的手挨著他,魏瀾也不會多言。
今兒也不例外。她身上總是暖融融的,魏瀾嫌她挨在身上熱,嘴上說她兩句「像膏藥似的煩人」卻也不趕她,默許人倚著。
這會兒寧晚心枕在魏瀾膝頭,仰躺在榻上,就著燭光玩自己的手指。牆上映出素指纖細的影子,比出個展翅的鳥兒,她就彎起晶亮的眼眸笑一笑,特別好看。
小姑娘確實生得漂亮的沒話說。自小在侯府里教養大,家裡遭了事進宮來,又有魏瀾魚肉牛乳地餵著,臉上氣色好,瑩潤的都泛著光。
魏瀾斂眸,看她柔順的眉眼,心裡頭不由自主地想起白日裡那些雜碎交代的事。
潮濕陰暗的刑房裡,魏瀾把一整根鞭子收在手裡攥著,抬起一個小太監的頭顱。
「晚心的事情關鍵的地方都讓陛下和雜家按在手裡,雖然不難查,但是絕非爾等能知曉的……」
「你們怎麼打聽來的?樁樁件件,跟雜家好好說說,雜家有的是耐心跟你們耗。」
「我說……我說,我真的說啊啊啊啊啊啊!!」那小太監胸口的位置已經讓燙紅的鐵具烙得血肉模糊,衣袍布料糊成一團漆黑,絞在傷口裡,一片猙獰。
這幾個小內監何時經歷過這個陣仗,身上的劇痛和入髓附骨的恐懼已經折磨得他們理智全失,不消魏瀾開口,便一股腦兒把所有的事情竹筒倒豆子似的交代出來。
「是安昭儀——」
魏瀾眸色沉了沉,按在一個人皮下的蟬翼刀輕旋,薄得近乎透明的刀刃輕巧地將那片皮膚與血肉分離,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尖叫聲。
這才是魏瀾真正審人時候的樣子,果斷狠絕,同之前審寧晚心那次宛如天壤之別。他問想問的,答晚一刻,不多說一句,一大套刑具直接招呼上去,再出來人就不是個全乎人了,不給人半點猶豫的機會。
「安昭儀會見你們?別笑掉雜家的牙。」
魏瀾口中說著笑,面上一點笑模樣也沒,甚至連表情都沒有,一個人招呼他們四個竟也遊刃有餘,不給任何人一點喘息的機會。
「別、別啊啊啊——我知道……我說,安昭儀沒露面,是來傳話的宮女,我看見安昭儀身邊的大宮女交代她做事情……」
另一個攙著痛苦的聲音說:「我們都說了啊,都說了……放過我們吧……」
魏瀾唇角壓了壓,說「行」。
只聽「噗嗤」一聲輕響,刀尖順著心口壓進去。
那人聽聞那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