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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賢王眼睛微眯,皇帝瞭然地說:「朕勸你一句,別亂來。朕如若真出了什麼事,御林軍入宮勤王,你連命都保不住。」
「現在收手,朕可以饒你一命,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賢王瞧著猶在垂死掙扎的皇帝譏諷一笑,「我為刀俎,汝為魚肉,你有甚麼資格饒我一命,既往不咎?」
「就憑……」皇帝眼中精光一閃,「寧氏最後的血脈身死,憑當今天下,只有朕調得動御林軍。」
他自信滿滿,賢王殺他,便永失虎符下落,哪怕坐了帝位,也一輩子名不正言不順。而此時元禮該已拿到虎符,只要御林軍回防……
殿門突然被大里推開,灼人的夜風一股腦兒灌進來。
「陛下是在尋我嗎?」
一人身披甲冑,提一尚未擦乾血光的長劍,沿著鋪就華美地毯的地階長驅而入。血珠滴落在地毯上,暈開一朵朵花。
那聲音有些陌生又似乎聽到過,皇帝一時沒反應過來,滿臉都是錯愕。
賢王往旁邊讓了讓,笑看一眼尚不相信自己大勢已去的皇帝。
著甲冑的人身量看上去比一旁的士兵纖細不少,金屬冷硬的氣味和血的味道擰成一股子腥氣,頓添肅殺之感。
那人直走到皇帝身前才站定,伸手脫下頭盔,露出一張明艷的面容。
皇帝雙目驟然睜大,喉結上下地動,喉嚨里發出「荷荷」的響動,仿佛見了鬼一般,「你……你不是……」
「我不是死了嗎?」寧晚心一笑。
「你……不對,魏瀾!」皇帝並不是傻子,乍見寧晚心以為是活見鬼,轉念便想通此間癥結,事到如今終於意識到魏瀾有鬼。可惜太晚了。
寧晚心在這裡,那麼御林軍……
皇帝此時才是真的的慌了,驚怒之下口不擇言:「你一介女流,如何統領御林軍?你要謀反嗎寧晚心?」
「陛下小看我了,」寧晚心自嘲一笑,「寧氏代代帥才,我雖女輩,到底還是姓寧,身體裡留著寧家的血。」
她還被抱在懷裡那般大的時候就聽著寧氏兵法啟蒙,兄長讀書習武也不刻意避著,興起時教她幾招,權做強身健體,真有波折也能防身。
卻沒想到,當日所言一語成讖。玩笑一般習來的功夫,竟當真有了用武之處。
只可惜她武藝上終究不及父兄,大齊開國武神寧氏,註定到此為止了。
丞相一把年紀禍從天降,被兵士拍開府門,「請」進宮中。一同被「請」進來的還有一位大學士。
賢王笑著迎上去,「小王並無為難之意,請二位來幫個忙而已。」
二人甚麼不明白,丞相憂心山河動盪,尚且踟躕,那大學士是前科狀元,年紀尚小,沐的也不是今上的恩澤,讓擬詔書,猶豫片刻,便也照做了。
「皇璽。」賢王走到寧晚心身側,明明是笑著的,目光里卻一點溫度也沒有。
皇璽是皇帝最後的保命符,他不會輕易交付的。
賢王厭煩地看著他,「交皇璽,饒你一命。」
弒君奪位,他不是狠不下心,而是不想負擔天下悠悠眾口。
奪位便罷,可一旦弒君,史官口誅筆伐,饒不過他,他的罪孽會延綿萬世,再多功績也永遠洗不乾淨。
為了皇帝,不划算。
皇帝,如今要叫祁宏,他知曉不交皇璽,自己也難逃一死,丞相人雖然迂腐了些,可他在此作見證,事後賢王想改口也有所忌憚。
繼位詔書落上沉重的皇璽之印,舊的時代已逝,祁宏在位僅數月便遭遇宮變,大齊國君再次換人。
丞相長嘆一聲,他其實並不認為,賢王在這個位置上,會比祁宏做得好。
寧晚心也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