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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白天的時候，我去給我媽招魂，神婆說隔天我就會看到我媽，隔天我在這個山洞裡起來，我看到一頭牛，但是我媽屬兔子。&rdo;

他自問道：&ldo;我看到的是我自己嗎?&rdo;

他質疑道：&ldo;不可能吧，那個狗屁心理測試那麼准?&rdo;

黎霄沒有接話，於戎躺下了，枕著自己的相機包，不言不語。他很快就睡著了。

他做夢了。他夢到蘇州，夢到自己走在臨頓路上，應該是秋天，因為他滿鼻子都是桂花的香氣，他聞著花香走到陸稿薦買了半隻醬鴨，他還穿過馬路去長發門口排隊買肉月餅。一些不認識的阿姨，叔叔排在他前面和後面，有個老好婆想插隊，大家群起而攻之，老好婆悻悻地排去了隊尾。他買到肉月餅了，新鮮出爐的，他要了整盒，八個，他捧著盒子站在馬路邊拿起一隻咬了一大口，肉汁燙得他的烏龜殼(上顎)發酸。

他夢得很真。

這一活睡醒，黎霄已經站在山洞外了，於戎看到他，忙招呼他，問他：&ldo;黎霄!你看到牛了嗎?我的牛來了麼?是頭水牛，你看到了嗎?&rdo;

黎霄不響，濃霧深處傳來銅鈴碰撞的聲音。

於戎一骨碌起身，走出去，走過去，四下找了找，他只找到地上十來個小碗一樣的蹄痕，像牛的，又像馬的。他抬頭問黎霄：&ldo;你的馬來了?&rdo;

黎霄一手拿著外套，笑出來，搖搖頭。

和上趟一樣，於戎還在積得很厚的落葉的上面和下面發現了兔子和鹿的腳印。

黎霄問了聲：&ldo;我們怎麼走出去?&rdo;

於戎說：&ldo;原路返回啊。&rdo;他拍拍手，站起來，&ldo;會走出去的，一直走就對了。&rdo;

他看黎霄，黎霄正穿外套，穿好了，轉身往山洞走去。於戎望著他的背影，張大了嘴，黎霄身上那外套先前被樹枝勾破的位置長出了一枝柳條。柳條上綴滿新葉。

&ldo;你會刺繡嗎?&rdo;於戎高聲問。

黎霄搖頭：&ldo;當然不會。&rdo;

他接著說：&ldo;只有林望月可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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