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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緩緩起身,看著面前的少女,神情溫和而沉靜,目光深深,點了點頭,&ldo;好。&rdo;
唐宇婷行了一禮,轉身匆匆離去,展昭目送她身影消失,兀自沉吟了半晌,方才提起食盒,往隔壁去了。
唐崢坐在主位上,看著地下跪著的弟子,雙拳緊握,壓抑著心中的火氣,咬牙道:&ldo;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rdo;
跪著的弟子低著頭不敢看他,聲音微微顫抖,結巴道:&ldo;回、回門主,弟子們已將城內大小客棧都查問過,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人入住。&rdo;
&ldo;豈有此理!連個人都查不出來,要你們何用!&rdo;唐崢拍案而起,怒道:&ldo;再去查,挖地三尺地給我查!&rdo;
&ldo;是!是是,弟子這就去辦!&rdo;那弟子如蒙大赦,磕了一個頭,連忙下去了。
廳中氣氛沉重得叫人喘不過氣來,門口隨侍的兩個弟子低著頭連大氣也不敢出,唐崢目光四下掃過,一口氣悶在胸口出不去下不來,隱約還能聞到正堂傳來的香燭味道,耳畔似乎還繚繞著誦經超度的聲音,神情由暴怒而漸轉平靜,更有無限的傷感之色,仿佛一下子蒼老了二十歲似的,嘴唇微微顫抖著,退了兩步,重新跌坐在他的位置上。
頹廢的氣息漸漸地籠罩了這個號令一方的唐門主人,任他如何呼風喚雨名震江湖,終究也只是一介凡人,沒有辦法從老天手上將兒子救回。直到門外傳來輕輕的腳步聲,一條略顯細瘦的人影出現在門口,遲疑了一下,方才緩緩走了進來,朝他行禮,&ldo;爹。&rdo;
唐崢抬頭看向那個少年‐‐他才剛剛滿了二十歲,從未出過遠門的他還沒有經歷過江湖的風雨,還是那麼稚嫩和青澀,他本來還是在家族庇佑下潛心研究的小公子,他本來還是那樣的不起眼,如今……卻已是自己唯一的兒子。
&ldo;你來了……&rdo;聲音不自覺地柔和了下來,帶著深深的疲憊,&ldo;怎樣?&rdo;
唐宙垂下頭,似乎還不是很適應這樣的情景,&ldo;我查過大哥昨晚用過的食物和水,還有他屋子裡的器物,也問過了下人,都沒有問題。&rdo;
唐崢沉吟片刻,緩緩點頭,道:&ldo;你毒理學得最好,你都說沒事,那就一定沒問題了。&rdo;
唐宙低著頭沒接話。
唐崢也陷在自己的思緒里,廳中一時誰也沒有說話,半晌,唐崢方才漸漸回過神來,看著面前低頭站著的小兒子,欲言又止,目光中幾分失望幾分無奈,搖了搖頭,&ldo;你先下去吧。&rdo;
&ldo;是。&rdo;
畫影放在一邊,白玉堂斜倚在軟榻上,背後靠著一個大大的軟靠,手裡拿著本書,正細細地讀著。
此刻已是掌燈時分,燈光從他斜上方柔和地照下來。他本就生得極是俊美,眉目精緻如畫,脾氣卻烈的緊,那一雙桃花眼常常含著冷意乃是煞氣,可此時卻全無凌厲,也許是被這暖黃燈光浸染的緣故,帶了三分平日極少有過的溫和與恬靜。
屋子那頭,展昭也靜靜地坐在桌邊,桌上點著燈,燈光明亮,照在他的劍上。
他在拭劍。
巨闕為烏金打造,劍刃漆黑如墨,不似畫影般雪亮耀眼,它的光芒是內斂而沉靜的,默然無爭,就如展昭一般,看似尋常,如同一眼山間泉水‐‐可沒有人知道,這泉眼連通的卻是浩瀚無垠的滄海,深不可測。他們不露鋒芒卻絕非沒有鋒芒,巨闕的鋒利當世無匹,展昭的強大也少有人敵,若有人為其表面所欺,膽敢冒犯,那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