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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楚丘以琴藝揚名天下,曲風獨樹一幟,曲意狂傲不羈,是以宋迎對這琴十分期待,誰想謝朝辭拿來的,卻令他大跌眼鏡。
這張琴已經不能算是琴了。
黑色的琴身,從中間一分為二,分崩離析,斷作兩半。琴弦亦是斷盡,琴面斷紋滿布,是經年累月撥彈所致,龍池之上還刻了兩個大字,是此琴的名字,絕弦。
底下是一行行潦草小字,可惜已經毀得難以辨認。
絕弦絕弦,一聽就是個極不吉利的名字。
「可惜了這張好琴。」謝還將斷琴小心放置在案上,頗為痛惜。
宋迎才想起謝還也是會彈琴的,同好此樂,他與楚丘必然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當年楚丘死後,他親自撰寫的那些琴譜如今已經難覓蹤跡,我曾花重金買下一段殘本,是好曲。」
宋迎道:「你要是入了境,說不定能親耳聽到他彈琴呢。」
謝朝辭閉目不言,雙手放在琴上,指尖漸漸泛起金光。
宋迎當即結出一道淡淡屏障,將人包裹其中。
他事先吃了兩顆靈丹,因此勉強可以結界,但支撐不了太久,好在追溯術追溯過往可以依施術者心意而選擇,境內一年的光陰,於現實中不過一炷香的功夫。
謝朝辭指尖的光芒猶如遊絲,慢慢爬滿周身,說明他已經入境。
宋迎靜待片刻,打算偷偷跟著入境。
謝朝辭不願意帶他,他自己又不是不會,這法術還是他教給這混蛋的,他知道怎麼做能不被謝還發現。
於是宋迎確定歲千秋睡得很熟,沒有別的因素打擾後,就悄悄念了個訣,將一隻手偷偷搭在了斷琴上。
「嗯?」
誰料謝朝辭忽然出聲,宋迎一驚,連忙收手,下一瞬,金光散去,謝還緩緩睜開了眼,不等宋迎問起,逕自喃喃道:「這琴上竟然沒有執念。」
宋迎沒聽清:「什麼?」
謝還茫然道:「奇也怪哉。生前身後,居然一絲執念也沒有留下。」
宋迎不敢置信:「真的沒有?是不是追溯得不夠久?」
謝還十分確定:「沒有。一片白茫茫,根本無可追溯。」
宋迎也覺得不可思議。
但凡是人,死前都會留下一些執念,有的是這個人此生最為牽腸掛肚的人或事,有的是深仇大恨,有的是美好回憶。
除了什麼都不懂的傻子,幾乎沒有人可以毫無執念地離開,更何況,楚丘並非自然死亡。
二人盯著那破敗不堪的琴愣神了一會兒,還是宋迎最先反應過來:「這琴既然是楚丘生前愛琴,連它都沒有執念的話,想必其他也不會有了。」
「所以……」
只能去看歲千秋的記憶。
謝朝辭抬起手掌:「不急這一時,想好策略再下手,否則我們倆都不夠歲千秋磨劍的。」
宋迎道:「誰讓你把靈脈禍害成那樣,要是你靈脈還像以前那樣,就算打不過,至少也是平手。」
謝還挑眉:「以前那樣?哪樣?我以前什麼樣你見過?你才幾歲?」
「我聽說的!」
「聽誰說的?」
「我師父,不行?」
「徐文引?喲,他還跟你說起我?沒把我罵死?」
「罵了,罵你大逆不道欺師滅祖,畜生不如混帳玩意兒。」
謝還哈哈大笑:「罵得好。」
宋迎試探道:「整個鳳麟宗都跟你不共戴天似的,你們到底怎麼了?」
謝朝辭眼中笑意愈深:「小師弟,你是失憶了嗎,這個不知道那個也不知道,當初我幹了什麼好事,整個仙門都知道。」
「你說對了,我還真失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