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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藥是不是提前引爆了。」宴云何一把撐起身體,看著身下的成景帝道。
山坡長而深,那些刀光劍影好似瞬間便離他們遠了。
若不是這一遭引蛇出洞,竟不知金吾衛中已被滲透了這樣多的奸細。
成景帝擰著眉:「你先讓開,咱家的骨頭都要被你壓斷了。」
宴云何下意識地轉頭望向四周:「住嘴。」
身下這「成景帝」道:「你殺人也太慢了,倒不如讓我出手。」
宴云何站起身,一把拉起成景帝,說:「是嗎,讓你出手,好叫所有人都知道我們陛下突然得了神功,武功蓋世了是嗎?」
成景帝:「宴大人,你竟敢這麼跟陛下說話,這腦袋我看遲早要掉。」
「嚴公公,你再這麼一口一個陛下,我怕公公的腦袋比我先沒。」
兩人你來我往,唇槍舌劍,雖是如此,但他們皆將功力運至十成,極速撤離。
驚變往往在意想不到的情況下發生,炸山所引起的一系列反應,到底還是波及了此處。
他聽到嚴公公驚呼他的名字,敏銳地感知到從後方襲來的疾風。
並非暗器,而是飛濺沙石。
宴云何回過頭來,能將人瞬間吞噬的災難畫面,清晰地倒映在他的瞳孔里。
只見山坡的最高處,一層層地往下塌陷,沙石夾雜著參天大樹,傾覆而下。
……
游良腰腹依然疼痛非常,但血已經止住了,他從昏迷中醒來,便看到方知州從他身上搜出來的信物。
他不知時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現在外面是什麼情況。
甚至不知究竟是哪疼,又或者說,整個腹腔都在疼痛,而這痛在加劇。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游良咳了數聲,喉間腥味非常。
他看著方知州,好似看著一個全然陌生的人。
方知州握著那玉佩,不答反問:「這就是能與吳王世子聯繫的信物?」
游良呼吸急促,他沉默許久,忽然明白了:「原來陛下早知我們要在今日動手,這是一個局。」
他艱難地掙扎著,想要坐起身來:「讓我猜猜,陛下廢了這麼大的功夫,在西山圍場設這個局的目的,就是想讓姜家和我們鬥起來,他好漁翁得利?」
「如果我沒猜錯,姜乾坤若是死在西山圍場,姜家必不會罷休。到那時會是誰會來討伐世子?不管是姜家還是我們,都得不到益處。」
因為憤怒而氣血上涌,游良顫聲道:反而是陛下不費一兵一卒,就能重傷兩個心腹大患,一箭雙鵰。」
方知州聽著他的話語,卻沒有回答分毫,而是問:「你為何要這麼做?」
游良閉上眼,方知州繼續道:「為了你娘?」
「閉嘴!」游良呼吸急促道。
方知州卻沒有如他所願地停下:「我思來想去,都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放著大好前程不要,竟然選了謀逆這條路。」
「我本以為你娘只是病故,後來才知,原來當年她與先太子妃來往密切,東宮謀逆事發,你娘為了不禍及家族,選擇自縊。」
游良驀然睜開血紅的眼:「誰說她是自縊,她是被游家給逼死的!他們全都來逼她,不叫她活!憑什麼所有害死她的人,還能安穩活著?!」
「所以你就謀逆!選擇投了一個打著先太子旗號謀反的逆賊。若是事成,當年參與太子一案的人都會遭到清算。」方知州厲聲道:「便是沒成,等事情敗露,你游家上下全都逃不過!」
「游良,你真是瘋了!」
游良忽地笑了,笑得那般不合時宜,鮮血湧出了他的唇角:「剛開始想著,無論怎麼樣都好,都算給她報仇了,可是後來……」他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