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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師想了想，關心地問：&ldo;前兩節是你媽的課，不會是又跟你媽鬧彆扭了吧？&rdo;

這對母女勢同水火已是舉校皆知的事。老實說，她也納悶得很，她跟方巧芝同事多年，印象中，方巧芝待人總是溫和有禮的。唯獨在處理女兒的事上，似乎特別偏執。

有時連她都覺得她是在找罪受，明明就不待見這個孩子，還非把她安排在自己的重點班裡，整天在彼此的眼皮子底下晃蕩，她難受，孩子也難受，何苦來哉？

趙晚晴不愛跟一些不相干的人談論自己的家事，儘管對眼前的老師印象不錯，仍是不自覺地疏離搪塞道：&ldo;不關她的事，是我自己覺得悶，出來散散心。&rdo;

那老師笑道：&ldo;不關她的事就好，&rdo;也是好心欲化解一些她們母女的心結，說道：&ldo;其實跟你媽共事這麼多年，老師覺得你媽為人處事沒的說的。&rdo;

趙晚晴一副來了興趣的模樣，&ldo;噢？&rdo;

那老師問：&ldo;她教了你兩年多，敬業可是真的？&rdo;

趙晚晴想了想，點頭。

那老師又問：&ldo;你覺得她教得好不好？&rdo;

母親是省級名師，專業素養還是有的。趙晚晴再次點頭。

那老師笑道：&ldo;不光你這麼認為，很多同學都這麼想。每年學校都有不少學生，向校領導申請你媽做他們的代課老師，這可不是每個老師都有此殊榮的。想想你媽是不是很值得人驕傲？&rdo;

趙晚晴赧然地點頭。

觀她面色有所鬆軟，那老師拍拍她的頭，興慰道：&ldo;你媽是個追求完美的人，尤其偏愛肯上進的孩子。她對你的要求可能高了些，但只要你肯努力，老師想，一定能討她歡心的。&rdo;

&ldo;是麼？&rdo;

趙晚晴心裡泛澀。

外人都以為母親不喜歡她是因她不上進的緣故，事實呢？事實是這只是其中一個方面，更主要的問題出在她的思想上。她重男輕女不說，還嫌丑愛美。她總認為她沒遺傳到她和父親的好基因，給她丟了臉。

不管怎麼說，她這輩子是沒辦法跟趙臨盎比了，她喜歡趙臨盎不喜歡她也是正常的。只是，大家似乎都喜歡把她和母親的矛盾癥結歸到她身上。

她不懂事、不體貼、不聽話、不上進，所以她活該不討她的喜，活該受到她的特別針對。她還能說什麼呢？

送走那老師，趙晚晴又出神了，因為眾叛親離，不為世俗所理解的孤立感，出神得更厲害。

趙臨盎下課找到她，問道：&ldo;你一定要那麼對她？&rdo;

明明都是些極小的事，稍忍一下就過去了，她偏要跟母親硬碰硬。身為兒子，趙臨盎不能說自己的母親。作為兄長，他倒是可以說說她這個做妹妹的。是以，問得頗沒好氣。

又來一個興師問罪的，她究竟犯了哪顆災星，攤上這麼一個家庭？

趙晚晴怒道：&ldo;你很閒是不是？如果你真閒著沒事，與其在這兒沒事找事，我倒更建議你找你的紀雪瑩去培養感情。&rdo;

又關雪瑩什麼事？趙臨盎皺起好看的眉頭，&ldo;你胡說什麼？你明知道我們什麼事也沒有。&rdo;

趙晚晴桀驁不馴地道：&ldo;笑話，我跟你又不熟，怎麼知道你們有什麼沒什麼？再說，就算你們有什麼沒什麼，又跟我有什麼關係？&rdo;

一天二十四小時，兩人有超過三分之二的時間在一起，她居然還是連&ldo;不熟&rdo;都搬出來了，趙臨盎真是想不佩服她都難。

&ldo;你的嘴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