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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川直嘆氣,從兜里掏錢包,問:「多少?」
服務生報了數字,他找出幾張整鈔遞過去,說:「不用找了。」
出了餐廳四顧一望,一個小小的身影窩在一邊的花壇上,蹲著身子,兩手緊緊抱住相折的膝蓋,劇烈地嘔吐。
顧川跑過去,一手包住她兩側的長髮,扯到她腦後。她因這力氣往後微微一仰,顧川拍著她背幫忙順氣。
等嘔吐停了,顧川從她包里翻出紙巾,幫她將臉和手都擦乾淨。
她一滴酒沒沾,卻像是個喝醉的人,連同看向他的視線都是迷離恍惚的。
顧川去拉她站起來,她卻很執拗地賴在地上,強調:「我自己能回去,你走吧。」
她狀態差到這種地步,顧川說什麼也不能離開,一手穿到她腋下,試圖將她拖起來。
她一點也不胖,下死心往地上坐的時候卻有很大的力氣,顧川起初還欲溫柔以對,她一耍賴皮,他也就不客氣。
只是剛一用力,她卻又作起嘔來,含糊不清地說:「你走!」
顧川卻是一點沒心軟,執意將她抱起來,說:「你要吐就吐我身上。」
顧川抱她去車上,又抱她回了家。
喊開門的時候,張沐和李玉都驚得不知如何是好,一人在前頭領路,說:「蘇童的房間在二樓。」
顧川將她放到床上,又立刻去衛生間洗了塊乾淨毛巾,在蘇童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捂到她臉上給她好好擦了把臉。
蘇童知道自己掙脫不開,索性就由著他的動作。臉被熱氣蒸得毛孔打開,暖意滲入的時候,方才胃裡難受的攪動也似乎好了些。
等她快要呼吸不上來的時候,顧川終於將毛巾從她臉上拿開,又很仔細地幫她清理了鬢角和發尾,迎上蘇童那空蕩蕩的眼神時,他說:「以後別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
他這樣軟聲細語,像對待一個撒嬌放肆的孩子,隆起眉心望向她的樣子,仿佛在說,瞧你鬧騰的呀。
是呀,她忍不住抓了抓亂成稻草的頭髮。
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如此狼狽。
顧川將毛巾送回原位,再回來的時候,蘇童仍舊坐在床上,雙手抱著兩腿,下巴枕在膝蓋上。
顧川看了看走得不知是慢是快的手錶,說:「你早點睡吧,我先走了。」
他卻絲毫沒有走的意思,呆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
直到蘇童扭頭看他,他方才說:「蘇童,你想分手我尊重你,但我這裡,你理解錯了幾件事。」
蘇童不言不語,默許他將話說完。
顧川說:「第一件事是我追求你的動機,你和簡桐有幾分相似是我注意你的原因,但如果只依賴這個理由就要和你進一步發展,對不起,其實你和她像得遠遠不夠多。每一段感情的開始總要有一個契機,你認為我是感情騙子,那我可不可以問你,你是怎麼對我有好感的,你喜歡的到底在你面前的這個顧川,還是你心裡深入戰地,在鏡頭前意氣風發的顧川?
「你說你是頭一次經營感情,我能體諒你女孩子的心事和敏感,可我是個男人,有時候難免自我一點無法面面俱到,你想要什麼不滿什麼,你完全可以跟我說。你不想去非洲,我可以幫你和那個主任提,你想進華興社,我可以動用自己一切的關係,你還想去哪,戰地,前線,舉著照相機在槍林彈雨里四處跑嗎,我都可以滿足你……你又何必要教別人代勞呢?」
蘇童的臉幾乎是頃刻間就白了,心裡想的明明是我們之間有誤會,可話到嘴邊不知怎麼就換了內容:「好啊,顧川,這次社裡的任務,請你讓我參與吧。」
顧川淡然一笑,眼神卻冷得透徹。
他說:「蘇童,我教過你的,人永遠要為自己多想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