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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走了…不多待幾日？」

「不了，山門事多。」

姜淮站在最後面，看著他們。他的眼中再無當初的意氣風發，那個夜歌城受人景仰的國公府世子已一去不返，取而代之的是從心到外的麻木。

他們做不成夫妻，也做不成兄妹，只能做陌生人。

人是已非，許多事情再說無益。

春氏低頭抹淚，一副想上前不敢上前的樣子。她氣色不錯，想來在國公府生活還算如意。不遠處，站著韓婆子和她的老頭，兩人顯然也是許多的話想問，遲疑著沒有過來。

顏歡歡猜到他們的心思，國公府的人還想認她。韓婆子夫婦則是害怕，莊子上的事他們大概看出一些端倪。

周北為人極為謹慎，韓婆子夫婦是不可能知道那花就是逍遙散的原料。她相信三皇子登基在即要處理的事情很多，關於逍遙散的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不會問責到無關緊要之人的身上。

她微微一笑，「都回去吧，過去的都過去了。珍惜你們現在擁有的一切，好好過日子，後會無期。」

「你們…不會回來了嗎？」鎮國公急問。

「大概吧，應該不會再回來。」

馬車緩緩駛出夜歌城，如同往來的普通人一般毫不起眼。回程的路他們走走停停，不需要像來時那般趕行程，遇到合適的地方就會停下來逛一逛。

仲聽風正是對萬物好奇的時候，碰到什麼東西都要問個不停。他人小跑得卻快，仲庭和顏歡歡夫妻二人只能跟著他。

他停在一家賣烙餅的小攤前，睜著烏溜溜的眼睛盯著那賣烙餅的婦人在翻麵團。婦人不經意抬頭，看到他明顯一愣。

再看到隨同而來的夫妻，更是怔住。普普通通的男人挑了一擔柴火過來，看到他們明顯也是一愣。

顏歡歡也認出了她，什麼也沒有問，什麼也沒有說，只有會心一笑。仲庭抱起兒子，夫妻二人轉身離開。

婦人包了幾張烙餅追上去非要塞給她，她微笑著收下。婦人站在原地，望著他們走遠，看著他們上馬車，直到馬車消失不見。

男人不知何時過來，「露水，別看了。」

「誒，知道了。」婦人用袖子擦著眼角，繼續回到攤子前和面。

馬車晃晃悠悠，仲聽風被父親抱在懷中慢慢睡著。顏歡歡輕輕掀起車簾看向外面，長長嘆息一聲。

那些人只是他們生命中的過客，與那些人而言，他們也終將只是過客。以前不曾過多交集，此後更是再無瓜葛。

唯願餘生彼此安好，過往如煙而散。

作者有話要說：小可愛們，本文到此已全部完結。感謝你們的一路支持，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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