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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斥耳畔的嗡鳴也消失了。
「鬼魅?什麼鬼魅?」懷子星,「還有你那一鍵變裝?這都不大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是不是?!」
他一邊說,一邊忍不住瞪大眼。
——在白霧中,安雪手中的紅色巨鐮忽然碎了,碎成漂浮在空氣中的水滴,破碎、又重組,變為一條長鎖鏈,將他和其他人捆成一團。
他聽見安雪說:「睡一會,醒了就忘了。」
這哪睡得著?忘了什麼?
懷子星想問,但他感到一陣無法抵擋的困意,眼皮沉重,沒有力氣開口。
又是一聲響雷,懷子星重重闔上眼皮,在即將陷入沉睡前一秒,安雪的身影徹底消失。
「嘀嘀嘀、嘀嘀嘀——」
手腕上的腕鏈不停發出聲響。
安雪捏住腕鏈,讓聲響聽起來稍微小些,不那麼刺耳朵,順便觀察四周。
對於目前處境,他有些難以評價。
怎麼說呢?
他正在一棟大樓中,不清楚到底是哪,不知道是幾樓,只是面前的,不管是橫著豎著還是躺的,全是鬼。
他們盯著安雪,鼻端嗅了嗅,隨後,雙目放出像是許久未進食的野獸終於發現獵物的那種光芒。
「人、人、是人類啊!!!」
有隻鬼喊了一聲,成千上萬的鬼從牆上、地上、天花板鑽出來,帶著令人生厭的獰笑和痴狂朝安雪傾瀉而來。
餐廳的燈光是暖色的。
裝飾這個家的女主人曾經說過,在溫暖的地方進食能讓人更有食慾。
鬼魅也是這麼想。
花都坐在桌上,身旁放了喝到一半的紅酒。
鬼魅正在親吻他,耳垂,唇角,脖頸。
「他不會再回來了麼?」花都偏開一點腦袋,保持一個欲吻不吻的距離,認真的看向面前這隻鬼魅。
「回不來的,他受了傷。」不遠處有一大灘血跡——哪怕是天師,流了那麼多血也沒辦法再堅持多久。
「你不相信我麼?」鬼魅摸索花都的下巴,問道。
花都笑了笑。
他笑起來太好看了,睫毛漫不經心的輕輕一撩,有些癢。
「我很相信。」他貼住鬼魅的臉,「我只是有點擔心。」
「哈哈哈哈哈。」鬼魅大笑,「不用擔心,那個地方啊,全是鬼魅,餓瘋了的鬼魅!他們很久很久沒有吃過東西!他們會在他徹底死亡之前把他摁在地上,翻來覆去翻來覆去,剝奪他擁有的一切,囚禁他折磨他凌辱他……因為他們需要進食!」
「像你一樣麼?」花都微微仰起後頸,笑道。
「不,不一樣。」鬼魅傾身,擁住他,舔舐他的脖頸,「他們不會像我一樣溫柔,我最愛你,我不會讓天師打擾你,我會給你想要的一切——」
「我的花都。」
「嘀嘀嘀,嘀嘀嘀——」
腕鏈還在響個不停。
成千上萬的鬼魅追在安雪身後,可能是餓傻了,不論哪一隻,口中都只有一句台詞:「我好餓我好餓我好餓!!!」
一隻鬼叫是噪音,一堆鬼叫,疊一塊是精神污染。
安雪只覺得被吵到頭暈,煩不勝煩,強行打開大樓防火噴霧,細細密密的水往下灑,鬼魅們迷了視線,安雪趁機跳出窗外——他沒有往下跳,手指捏住邊沿又把自己往上甩,血液凝成的刀扎進牆裡,他牢牢固定在窗外。
只想進食的鬼魅不帶腦子,接連探出頭,探出一個被踹一個,探出一個踹一個,那麼高的樓,整隻鬼摔下去都聽不到響聲。
腕鏈的響聲持續,頻率越來越快。
安雪捏住腕鏈,踹鬼間隙,看了眼四周,最後,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