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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明明白皙光潔,沒有一絲瑕疵。
卿如是指著他的心口,狐疑地問,「你不是說,你這裡有疤嗎?」
蕭殷也不管上身淨是浴後的水漬,交疊好衣衫,遮住胸口,沒有接她的話,推開左邊的房間,「卿姑娘找我有什麼事,屋裡說罷。」
兩人進屋,出於禮貌,卿如是幫他帶上了門。蕭殷一愣,又慢吞吞地摸到門邊,將門打開了。
卿如是:「???」思忖了下,好罷,是她過於不拘小節了,蕭殷想得十分周到。
她坐下了,蕭殷沒坐,站在旁邊給她倒茶,甚至遞到她的手裡,「卿姑娘稍坐,我去那邊加件外衣。」
他的臥床和茶室只隔著一道屏風,能聽見說話。
卿如是揚聲道,「蕭殷,方才我上來的時候有個小廝讓我給你帶句話,你的老闆要給你結上個月的工錢,讓你一會兒下去一趟。」
「嗯。好。」一個字的音也發得端正有力。
蕭殷的回答,總讓她生出些這人很是乖巧的錯覺。
「我來找你,是想問問有關那晚地痞訛錢卻被馬車撞死的事。」卿如是把玩著茶杯,「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嗎?」
那邊沒有回答,須臾後,蕭殷繞出屏風,站到她身旁,才道,「不像是意外。」
在卿如是的注視下,他解釋道,「一般,馬車在看到突然衝出來的人時,會反應一個彈指的時間才剎停,這一彈指,馬兒保持原本的速度跑出了一段距離,而馬從開始剎停,到完全停下,也需要一段時間,這段時間馬兒也會走出一段距離,兩段距離加在一起就是很可能撞上人的危險範圍。」
頓了頓,蕭殷偏頭道,「常年在街上遊蕩的混子都能憑藉經驗預先估測出一個範圍,停在範圍之外,不會讓自己真的受傷,至少不會受重傷。更不可能被撞死。」
言外之意,那地痞應該從未有過訛錢的經驗。沒有經驗,還敢在暴雨天馬車狂奔時去幹這勾當,如果不是被人設計,那多半腦子有問題。
可是,就算停在危險範圍內,也不至於被馬車撞死。地痞死於馬兒失控後的踩踏,設計地痞的人再如何也管不到那馬兒最終會不會失控。
卿如是沉吟片刻,又狐疑道,「那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和那些乞丐聊天的時候聽說的。」蕭殷坦然道。
卿如是想到他清晨蹲在樓角給乞丐送糕點的事,瞬間明白了。
她不便在蕭殷的房間久留,兀自下樓和皎皎吃了些小菜便離去。
出門時,她不經意瞟過街邊,仍是不見逗留的地痞無賴。
她心中有些混亂的思路待整理,於是二話不說,沿著街道邊走邊捋。這一沉吟就到了傍晚。
浸在思緒中無知無覺的卿如是越走越快。
皎皎跟在身後像個小尾巴,小尾巴叫苦連天,她沒那麼好的精力,也沒什麼能分心去想的事情,整下午走下來,腰酸背痛,雙。腿也快要抽筋。
忽地,有個稚兒朝著卿如是撞上來,卿如是反應極快地停住了。皎皎險些撞在她身上,忙穩住身形,興高采烈地問,「姑娘,咱是不是要回去了?」
卿如是望著那稚兒跑遠的身影,「我想明白了。原來,我從一開始,就想錯了方向。這個案子並非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反倒是當局者清,旁觀者迷。沈庭明白了,霍齊明白了,地痞死的前一刻也明白了。反倒只有我們不明白。」
皎皎皺眉,「奴婢的確不明白。姑娘,你在說什麼?」
「我說,我就快要破案了。可是,我幾乎推出了全盤手法,卻猜不出兇手,且所有證據都被那名兇手毀掉了。只剩下一個霍齊還活著,然而,我知道他的嘴撬不開。」卿如是抿緊唇,神情肅然,「罷了,先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