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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是挑眉,等著那人走出來。等了須臾,仍未見到。
請問……他是走得有多慢?
喬蕪拉了拉她的袖子,低聲道,「我讓丫鬟打聽的,好像是月氏族中最有威望的那位,月世德長老,有兩個甲子的高壽了。」
卿如是覺得這個人名有些耳熟,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聽過。
又聽喬蕪在她耳畔問,「你知道月世德長老罷?」
卿如是搖頭。
喬蕪附耳過去,篤定道,「你知道的,就是我們幼時聽的那個『神樹開智,相授文曲』的故事。他三四歲的時候不是被月相拎起來掛樹上過嗎?聽說在那之前他腦子都不大好使,後來月相把他掛樹上,給他開了智,從此之後跟變了個人似的,聰穎通慧,得文曲星保佑。」
卿如是沉默了,「……哈???」她知道是誰了。
開毛的智啊難道不是因為他朝自己吐口水扔石子,才被月一鳴掛樹上吊著打了一頓???
月家,服了。黑的說成白的,真能掰扯。
第三十六章 月狗逼,你好煩啊!!!
這個故事說來也簡單。發生在崇文死後, 她入住雅廬謄抄書籍的那一年裡。
秦卿不吃不喝在月府靈堂里連跪三日才換得去雅廬的機會, 當時月氏族中的長老人物盡數施壓反對, 月一鳴在中間幫了不少的忙,秦卿承諾依舊會幫他處理公務、謄抄奏摺。
月一鳴黯然,「秦卿啊, 我缺的是寫這個的人嗎……」那般無可奈何的語氣過後,他的雙眸又明亮起來, 挑眉道, 「也對, 你的字跡陛下看慣了,換成別人的他恐怕不習慣。你來抄, 我一有空就會來雅廬找你拿。」
有次他專程來雅廬說自己要回族中議事一月,秦卿正低頭抄書,聽及此愣了愣,反應過來後道, 「哦,你的意思是說這一月我就不必抄摺子了是嗎?行,你回去議罷。」言罷又埋頭抄書,愣是當他不存在。
「……」月一鳴默然凝視她許久, 慢吞吞道, 「我的意思是,有整整一個月, 你都見不到我了。」
秦卿皺眉,頭也不抬地自言自語, 「若不是為了謄抄摺子,我們能有一年都見不到……嘖,可惜。」
月一鳴:「……」頓了頓,他問道,「日日在這裡待著,你不嫌憋悶嗎?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秦卿搖頭。
「真的不要嗎?」月一鳴拈起墨錠,一邊幫她磨著,一邊低聲道,「那裡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我就是在那裡長大的,帶你去看看。」
秦卿仍舊搖頭。
月一鳴瞧她實在是一心衛道,對自己愛搭不理的意思也甚是明顯,他幽幽嘆了口氣,「……好罷。不擾你了。」
他走的那日暴雨滂沱。
馬車行過扈沽郊外時他喊了停。
臨了臨了,又吩咐馬夫調轉車頭,來到雅廬非把她給捎帶上了。
彼時她剛煮好麵條,用筷子挑進碗裡吃了一口,抬眸就看見月一鳴站在雨中,愣愣地望著她。
她那一口面沒來得及咽進去,月一鳴幾步走來奪過她的碗擱置在灶台上,又拉住她的手腕,「別吃了,跟我回族裡,吃好的。」
秦卿趕忙咽下那口面,皺眉掙扎,「放開我,我不去。你不知道我時間很寶貴的嗎?」
見她掙扎,月一鳴拉她的力道也就鬆了些,他鄭重道,「你估算好時日,把這一月里能抄的書帶上,我保證你做事的時候不來煩你。你到雅廬來住實則未經族中允許,去見他們一面,免得以後他們到扈沽來時會為難你。」
他這麼說,秦卿便也不再掙扎,深思一番,妥協了。
月氏家族有些不出世者都住在扈沽山那塊,與扈沽內城的距離不算遠。他們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