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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了怪了,你自己說要回去的。我見你起了這麼久也沒要走的打算,這天都黑了,再不走就得睡了。」卿母抬眸打量她。
「不去了。」卿如是心虛地低聲道,「我就睡這裡。娘你記得勸勸我爹,讓他把二選的文章也拿給我瞅瞅。」
卿母感到怪異,仔細琢磨了會,仍是點頭了。
沒聊幾句,丫鬟通傳說月隴西來了,還讓人帶了不少禮。
一聽名字,卿如是拔腿就跑,「娘,我睡去了。」
她跑得快,卿母沒拉住,示意丫鬟去請月隴西進來。
「昨日與伯母擺談了那些子瓶瓶罐罐,隴西就吩咐人出府買了。現下特地送來,伯母和如是各一份。」月隴西討好得十分自然,緊承著就笑問,「不知如是她在何處?我給她送過去,順便把她接回竹院。」
收了禮,自當要幫他,但卿如是那模樣瞧著又像是事有隱情,真不願意回去,卿母面露為難,淡笑道,「如是她睡下了。我瞧她纏著我那樣,應該是想念我,打算擱我這賴幾日。世子不如早些回去休息,等她賴夠了,我就把她送過去。」
月隴西默然。這下真覺得自己昨晚操之過急,冒犯了她,惹得他的小祖宗生氣了。
沉默片刻,他笑著施禮,與卿母告退。
他不知卿母口中的「賴幾日」究竟是幾日,是卿如是親口說的「幾日」就回去,還是卿母隨口說的。
然而事實證明,卿如是的確是鐵了心不願意回來,一直到三選,月隴西都不曾見到她的人影,但凡去卿父的院子,都只從他們口中得到「她睡下了」「她午休了」「她在房中練字不讓人打擾」的客套話。
就連斟隱都明白過來:世子玩的情趣翻船了。
三選當天清晨,月隴西起得極早。心裡盤算著,卿如是平日裡生他的氣不見他,好歹三選還是要來監考的罷。
然而,他坐在位置上許久,考生都入場坐定,卿如是仍然沒有來。
月世德被他算計,忙活著打點侍衛的事,也沒空來監考。
偌大的七室靜悄悄地,月隴西的目光在書上逡巡,分明看不進去。白皙的指尖反覆摩挲著紙面,又將那幾頁翻過來翻過去,不知想到什麼,忽地輕笑了下,隨即又斂起笑容,望向門外。
直到落筆鈴響,卿如是都沒有出現。
玩脫了。那晚委實衝動了,怕是嚇壞了她。月隴西撫著額,蹙眉吩咐小廝收卷,自己緩了口氣,起身往卿父的院子去。
這回他尚未走進院子,方繞過走廊,便瞧見了坐在院外荷塘邊的卿如是。
她的鞋襪都擱置在身旁,白皙的雙足在水裡晃悠來晃悠去,裙擺也不撩起來,一小截浮在水面上,幾尾錦鯉繞過她的足踝,她沒空搭理,手裡捧著一本書,讀得津津有味。
明亮的光勾勒出她清致的輪廓,青絲披散在一側,有些許垂落於紙面,她的指尖拂開一些,繼續念叨著。
看見她,月隴西浮起的心氣沉下去,心神安定了些。走過去,他輕巧奪了卿如是的書,抬高手,唇角微翹起。
卿如是被駭了一駭,下意識去搶書,那人抬高手她夠不著,便回過頭輕叱,「還給……」
定睛一看竟是月隴西。
於是她最後一個字便沒能脫口,低頭錯開眼,慌忙伸手去拿一旁的鞋襪,卻被月隴西眼疾手快地搶先奪過,並扔到一邊去。
卿如是氣惱地垂下腦袋,偏過頭不看他。一看到他,關於那晚被渡氣後心底出現的奇怪感覺又湧上來,惹得人心浮氣躁,且還膈應。
默了一會,月隴西喚她,「小祖宗?」
卿如是縮著腦袋不理會。
他撩了撩袍角蹲下身來,湊近她的耳朵,語調都染上笑意,「小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