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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著藥碗,揣上蜜餞果糖,他走到床畔, 將卿如是扶起來,輕聲喚她, 「小祖宗, 喝藥了。」
卿如是睡得迷迷瞪瞪地, 聽見月隴西的聲音,她勉強睜開一條縫, 自己借力坐起來,倚靠在枕上,「剛剛好像聽見外面有女子說話的聲音,誰來了?」
「不打緊的人, 已經走了。」月隴西舀起一勺藥,餵到她唇畔,「你連自己的小日子都不記的?來月信還坐在池邊玩水?」
「這幾日忘了。」在男人面前提起這個,卿如是耳梢浮上些羞意, 訕訕低頭, 下意識抿了那藥,忽覺不對, 伸手接過藥碗,「我自己來。」
「那以後我幫小祖宗記著。」月隴西笑吟吟地瞧她, 眼角流淌著溫柔。
卿如是直接忽略他說的話,「你出去罷,多謝你的藥。」
他不動,伸手奪回藥碗,挑起眉教她,「小祖宗,這個時候你應該說『外面風好大,人家一個人好害怕,你留下來陪我罷。這藥好苦,人家不想喝,你餵我喝罷』。這樣才可以。」
「……你是不是又犯病了。」卿如是默默搶回藥,為了不讓他再有任何風。騷的機會,她抬手仰頭一口悶了。用手背擦了擦嘴角,卿如是把藥碗塞回到他手裡,接著道,「這下你可以出去了。」
月隴西挑了挑眉,無奈地起身。
「誒等下!」卿如是又喚,她見月隴西轉過頭,期待地凝視著自己,頗為不好意思地說,「就想提醒你,把我的簪子還回來……」
月隴西:「……」他深吸氣,瞟了眼她這間自己精心布置的房間,愣是憋著沒動彈,反問道,「我喜歡你這根簪子,小祖宗開個價,我買下來還不成嗎?」
原本以為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她惦念著自己對她的好,也合該順水推舟把簪子送給自己了。
萬萬沒有想到,清奇如她,果真順水推舟說了句,「那行罷。這簪子我從家裡帶來的,買成二錢銀子,戴了有一陣子了,算便宜點賣給你,一錢銀子就好了。」
月隴西不可置信地瞪她:「……」卿如是,你等著爺娶了你,每天欺負不死你。
他無奈,麻溜地從懷裡摸出一個錢袋,看也不打開看一眼,直接全丟到她的床角。緊接著,三兩步走回她床畔坐下,一聲不吭地摘下她發間所有的簪子,動作之迅速。
簪花拿了滿手,他掀起眼皮一看,卿如是笑得還蠻開心。可以說是很氣人了。
月隴西凝視她片刻,也低頭笑了,抬手使勁揉亂她的發,「敢情是尋我開心?」
卿如是拂開他的手,伸手勾住錢袋,在掌心掂量了下,自得道,「行了,你退下罷,你小祖宗要看書了。」
聽她絲毫不覺得怪異地自稱小祖宗,月隴西垂眸輕笑,拉過她另一隻手,將錦帕包起的物什放在她的掌心,「小祖宗,我遇到難處了,想請你為我做主。」
「什麼難處?」卿如是攤開掌心,剝開錦帕一看,發現是蜜餞和糖,她的心登時軟了一半,含了顆糖在口中,她正色看向月隴西。
「家中催婚,逼我跟不認識的女子成親。」月隴西壓低聲音,試探道,「你知道我與那些女子相看攏共不過半刻鐘,都是尚未了解清楚就將人打發走了,哪裡曉得她們的底細,如今卻要我在這群不知根底的女子中擇人成婚。不算難處嗎?」
卿如是咬碎糖,又吃了塊蜜餞,邊嚼邊道,「這不是你們月氏子弟都要經歷的一遭嗎?你放心罷,據我所知,你們月氏挑選兒媳婦的眼光還是很不錯的。按照史書上記載的來看,無一不是端莊賢淑,品貌不俗的女子。就拿你最崇敬的祖上月相爺來說罷,他娶的那位夫人真的,我是個男的我都想娶她,簡直沒得挑。」
「……」月隴西默了默,輕聲安撫她,示意她先別急著下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