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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是抬手,將毽子遞去,挑眉問,「你的?」
月隴西頷首,「多謝姑娘。」他的聲音明潤恣意,帶著如同隨意撥弦後輕顫的餘音。致謝完畢,他才伸手接過毽子。
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卿如是狐疑地偏頭。
他漫不經心地笑問道,「姑娘適才說,祖上月一鳴,心底藏著一位姑娘,還藏了一輩子?我聽來頗有意思,便想問問姑娘你,是如何得知的?從何處得知的?誰,告訴你的?」連發三問,他的眸中忽地有了些力度,灼意如焰。
斟隱在一旁輕聲叱她,「月家祖上清清白白,月相唯有一位妻子,兩人伉儷情深,若非皇帝下旨,秦卿這個侍妾都不可能有,又何來求而不得之人?簡直胡言亂語。又想引起我們西爺注意。」
「……」卿如是懂了。這毽子是人家故意砸過來,藉機叱問的,若非她反應迅疾,這毽子怕是要在她身上打個花。
月一鳴說過的話她向來不在意,但這事她知道自己絕對沒有胡言亂語,因為……怎麼說呢。咳,這話是月一鳴將她壓在床榻上辦事的時候,親口對她說的。
「秦卿……我十六歲時在廊橋遇見了一個人,好生鍾意。而今,她已在我心底藏了三年了。」
那時她初嘗雲雨,被作弄得渾身疼痛,以為他停下來是多大個事,沒成想來這麼一句,搞得她一臉懵。
又懵又痛間,她癱在他身下,有氣無力地喃喃道,「娶了唄,反正你和尊夫人是聯姻,我看得出來,你們彼此都沒什麼情意,就是個傳承後代的工具,你娶個喜歡的,平日裡閒著沒事找找樂子。」
許久的沉默後,他輕聲道,「秦卿,若是明媒正娶,她進不了月府的門。」
秦卿囫圇點頭,敷衍道,「那就別娶了,繼續藏著罷,總不好委屈你心上人和我一樣給你做妾。」
又是一陣緘默無言,他道,「或許你是對的,『天下為公,眾生平等』,唯有平等,唯有自由,才有追求所愛的權利。」
「……」彼時秦卿很無語,轉臉閉眼,「你既知道我不是那種寧死不屈的人,就該知道我不會反抗。別扯些鬼話和我套近乎,留我清靜片刻。我不關心你心裡藏著誰,你要藏就藏好,別告訴我。認真點,開始罷。還有……月敗類,我勸你斯文些。」
「……儀式感還挺強。」月一鳴一默,偏不斯文地痛了她一痛,見她忽就緊蹙起的眉,他托著下顎,手肘抵在枕上,啞聲笑道,「睜眼。怎麼搞得好像我在給你上刑一樣?痛的話喊出來,我聽見了就會輕些。」
秦卿不耐煩了,咬牙切齒,「你要便要,不要便不要,能不能別停下來跟我插科打諢?這種事你還吊兒郎當的……你可真得勁。」
本以為她這態度會引他生氣,卻不想他悶聲暢笑,「哈……」笑完後伏在她肩上,語調戲謔,「我困了,就這麼睡罷。」
秦卿:「????」
帳中靜默片刻後,月一鳴又睜眼,無端正經起來,「秦卿,你會去喝避子湯嗎?」
秦卿轉過頭不看他,蔑聲道,「……廢話。」
話音落下,說好睏了要睡的月敗類沒羞沒臊地同她翻來覆去一次又一次,直到她受不住,他才給了她一線希望:喊夫君,今晚便作罷了。
然而月一鳴就是這麼個不信守承諾的狗逼,她喊了不知多少聲,他不僅沒收斂,還越發兇狠。後來她沒喊了,月一鳴還附在她耳畔笑。
玩兒她呢。
他在她耳畔呢喃,語調似真似假,「那一聲聲的『夫君』,可真好聽。秦卿啊……我十六歲於廊橋遇見一個人,好生鍾意。而今,她在我心底藏有三年了。」
這話你適才說過一遍了。
她卻已沒力氣反駁,懶得理會,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