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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踏著琵琶聲往廊橋上走,往來皆是官宦子弟,喬景遇和卿如是都沒什麼相熟的人,倒是時不時有閨秀隔著老遠就朝月隴西問好。
月隴西一邊頷首致意,一邊與二人閒聊。左一茬右一茬,身旁兩人搭不上話,唯有他一人插站在中間樂此不疲。
忽然,他指著橋下,問道,「卿卿你看那湖中的鴛鴦,像不像我們倆?」
卿如是蹙起眉,當真看了眼,糾正他道,「哪兒有什麼鴛鴦?那是花的,明顯是野鴨子。」
月隴西轉過頭,輕言細語地提醒她,「卿卿,這句話重要的不是有沒有鴛鴦,而是像不像我們倆。」
喬景遇:「???」
喬景遇:我現在是不是該插句話說明一下這樣比喻不太妥?
他一沉吟,卿如是已接了話,語調淨是冷嘲熱諷,「不像。你要像野鴨子你自己像去罷,我不像。」
說著,她不與他挨在一處,自顧自往喬景遇另一側走去。
月隴西唇畔噙笑,見她不搭理自己了,便又與喬景遇閒聊,「喬公子往後可有打算入朝為官?」
喬景遇一聽,忙回道,「此次歸來便打算定居於此,為國敬忠,可惜離開扈沽太久,與這邊缺少人際往來,所以還不知要走個什麼門道,家中正愁著。不過,所謂成家立業,先成……」
不等他說完,月隴西徑直打斷道,「我這裡,倒是有個門路。」
「世子請講。」喬景遇嗅到機遇的味道,顧不得方才未盡的話,上前一步與月隴西走到了一處。
「陛下組織修建的國學府,再過幾月就要建成。我聽到些風聲,近期陛下有一樁差事要交予國學府籌辦,短則一年半載,多則三年五載,所以正著急四處收羅人才。我手裡有三個推薦名額,屆時為你寫封推薦書,你可以去試試。」月隴西順勢插站到喬景遇和卿如是的中間,與前者談笑風生。
「國學府?」喬景遇大喜,「我回來後便聽父親提到過,新國學府是可比翰林院的存在,聽說翰林院不少學士都被調任至國學府,為即將到來的新一批弟子言傳身教。在國學府待滿三年可直接參與殿試,陛下親自提選。現在不少官宦子弟擠破了腦袋都想進國學府。」
月隴西點頭,「沒錯。不過,進了那國學府,便有三年都不得出來。你若要成家,怕是要等到三年之後去了。」
喬景遇一愣,下意識看了眼走在一邊被干晾著的卿如是。
她倒是渾然沒有被晾著的失落,也好似沒聽見他們的談話,走到橋邊小販的攤子前,盯著一盞琉璃燈看。琉璃燈彩瓦碎玉,紅燭光折出琉璃瓦上畫著的兩隻頂好看的蛐蛐兒。
「姑娘,這盞燈好看,猜中燈謎,這盞燈就歸你了。」小販對她說道。
卿如是瞧了瞧畫上的蛐蛐兒,笑了,「這有何難?」擼起袖子,正待要寫,旁邊伸出一隻手來,接過筆桿子。
是喬景遇。
他頷首對她淡淡一笑,眉目溫潤,「這種事,還是我來比較合適。」
這廂他脈脈柔情的話音剛落,那廂月隴西搶在他前頭,直接就將答案念了出來,「兩隻蛐蛐兒,兩隻蟲,蟲二隻。所謂『蟲二』,風月無邊也。這種事,果然還是我來比較合適。」
喬景遇:「……」究竟是我們相看,還是你們相看,一點展示的機會都不給他留嗎???
喬景遇:做人真的好難。
「我的才華還可以入眼嗎?」月隴西提起琉璃燈,任那碎玉折出的光落在臉上,顯得他整張臉白皙剔透得如被月色洗鍊過。他凹了個最好看的角度,挑著眉,輕問卿如是,「可否配得上那種滿腹才情的女子?」
卿如是接過他遞來的琉璃燈,「猜個燈謎不是很簡單麼,我看了一眼就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