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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书房的事胡言乱语,冲撞了林姑娘。求求大姑娘,帮二爷劝劝林姑娘罢,要罚罚我就是,紫鹃她却并不曾说什么……”
“这话可笑,紫鹃是林姐姐的丫头,林姐姐罚她自有她的道理,我与爱哥哥都不便多言,你一个丫头倒出来拦着拦着的,这可是什么道理?莫非为着林姐姐姓林,算不得这府里的正经主子?罚不得这府里的奴才?……”袭人又是拭泪又含愁地到湘云面前回话,原依着她对湘云的了解,必定是要直通通地问回来的,正方便她可以按着自己的意思细细作答……不想却被湘云夹枪带棒地损了一顿,大异她初时设想,且湘云话里话外都隐隐带着先前她们几个背人时说的私语,袭人愈听就愈是不安。忙磕了个头道:“再不敢有这等念头……只求林姑娘将我与紫鹃一并罚了就是。”
湘云使劲往一旁椅子上一坐,也不接丫头的茶,只歪着头看着袭人,气哼哼地又道:“我倒也想罚你来着,只是林姐姐说你又不是咱们的丫头,既便有错,总归该由爱哥哥来处置才是……”
湘云一句“咱们”听得袭人发慌,心道莫非她当时也在?这个想法顿时让她心头一凉。
那厢里湘云尤不解恨,仍恨恨道,“……我最恨你这等背后嚼人舌根的小人……我倒不明白了,林姐姐就怎么着你们了,竟是让你们连平安都不能得了?”
“并不曾……”袭人心下一惊,不由强自分辩起来。
“不曾什么?当时我可听得真真切切的。亏我原当你是个好的……”
一句话落实了袭人的担心,她情知自己今天是大意了,匆忙之下,全然没想过其时门外除了黛玉还另有他人,且还是一个明明时时话多偏偏就当时悄然无声的湘云。……袭人背上立时密密地出了层冷汗,脑子里各项说辞翻来覆去,偏嘴上讷讷地再不能言,只得拿帕子捂了脸,哀哀地哭将起来……
“云妹妹!……偏你爱较真。”一声轻唤,却是黛玉打里间走了出来。宝玉看时,果然不是早间的百花分肖髻,只作了个寻常的随云髻,取了华胜,另插了只攒丝缠枝钗,钗头上指姆大一颗明珠映得她颊上粉融融一片,瞧着确是哭过一般。
“怎么说不得了。难道非学你那般躲着难受。”湘云边站起来侯黛玉入座,边犟嘴道。
“你这话可错了,难为这些丫头们伏侍咱们一场,有那等真心实意为着咱们的,咱们念着那一份忠心,少不得也要呵护周全她们,也算是全了主仆一场的情份。可若有那等坏了心术的……或罚或打或卖,也不是不行的,哪里就犯得着动气呢。……是以我方才直劝你别恼。你偏不听。”
“哼,我自来没你那等好性子。”湘云一侧头道:“瞧瞧,居然还好意思哭到你跟前来了……”她倒真是个呆脑筋,这会子话出了口,才真正觉得蹊跷起来,不由眯了眼睇着宝玉道:“……爱哥哥,却是我糊涂了,倒没问过你却是如何处置此事的?”
宝玉莫说处置此事了,他之前连原委都不曾听全了,也就这半晌听了个七七八八,方才回过味来,知道自个儿只怕是发作错了。只他素来善待女孩儿惯了,且待袭人本就与旁人不同,是以一心只怪自个儿鲁莽,并不觉得是袭人下得套害他出丑。现时又见她跪在地下哭得可怜,更是不忍,遂硬挺着胸脯打起了圆场道:“两位妹妹且莫生气……虽说她们姐妹间说笑失了分寸,可都已知错了。正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袭人不仅认了错,还时时想着姐妹,愿与紫鹃同甘共苦,更是难得……不如,瞧在我的面子上,就恕了她们这回罢。”
这一番话说得黛玉不由轻轻笑了起来,她伸手按住了湘云,一手放了茶盏,拿绢子轻摁了摁唇,看向打进屋面脸就没正常过的宝玉,一字一句地轻缓地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此话出自《左传·宣公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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