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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雲鶴默認，加快了腳程。

出了林子，果然聲音已聽不見，看來它們已放棄了追擊。此時天色已大亮，明媚的陽光均勻地傾灑在島上，山泉叮咚，鳥語嚶嚶，一片安詳，沈辰逸沐浴在陽光中，覺得昨晚的經歷就像一場夢。他站在山腳略高的一處岩石上，眺望大海的方向，海天交接處折出金色的燦爛光線，大鳥伸展雙翼，滑翔在空中。沈辰逸想，如果能變成鳥兒多好，能去任何想去的地方，不用為一方小小的島嶼而困擾。

季雲鶴看他看著海面出神，也隨他看了一陣，突然道，&ldo;我要去一個地方。&rdo;

沈辰逸馬上道，&ldo;我和你一起。&rdo;

季雲鶴笑了笑，&ldo;也好。&rdo;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山間，靈島並不大，迎海的小鎮後是密林，林後就是山包，百十丈高，連綿不斷，鋪滿整個小島，山包間又有九曲迴腸的險石小道。沈辰逸也不知道自己繞了多少圈，只知道一個時辰後，他到了一個地方：背山山坳處的平坦草地上，分布著十數個土包，土包前一塊塊簡陋的木牌顯示著這是一片墓地。

&ldo;這裡是？&rdo;

季雲鶴沒有說話，將屍體放下開始挖坑，沈辰逸問，&ldo;這些都是和你同來的捕快？&rdo;

季雲鶴道，&ldo;不全是，我能尋到的遇難者和一些自殺者，我都將他們葬在了這裡。&rdo;

沈辰逸皺眉，&ldo;怎麼還有自殺的？&rdo;

季雲鶴道，&ldo;絕望中的人，做出什麼樣的事都不奇怪。&rdo;

沈辰逸道，&ldo;那屍體呢？為什麼你帶回的是肖勇而不是沉飛？他不是你的兄弟嗎？&rdo;

季雲鶴道，&ldo;即使是屍體，它們也能嗅到味道，我不想這裡被毀了。&rdo;

沈辰逸環顧四周，&ldo;跟隨你來這島上的人，難道……只有沉飛變成了妖怪……&rdo;

季雲鶴動作頓了頓，&ldo;他是自願的。&rdo;

&ldo;什麼？！&rdo;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的今天提前更了……

第5章 傑

季雲鶴看著沈辰逸，&ldo;他偷了鎮裡的食物吃下，然後在我們的面前變成了妖怪……&rdo;

沈辰逸驚道，&ldo;為什麼？！他明明知道！……&rdo;

&ldo;我說過，並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選擇。那個時候，我們沒有食物，沒有船，看不到未來，終日活在妖怪圍剿的陰影中，隨著一次又一次的戰鬥，身邊的夥伴越來越少，所有的人都在絕望里掙扎。&rdo;

沈辰逸沒緣由的想起了沉飛的臉，因為絕望所以選擇死亡，他不知道這是勇氣還是怯弱，他說，&ldo;這是他自己做出的選擇，你不需要自責。&rdo;

季雲鶴拳頭緊握，&ldo;如果我的能力再大一些……&rdo;

沈辰逸拍拍他肩膀，&ldo;對方是妖怪，你一個凡人能力再大又怎麼樣，&rdo;說到這一頓，他想起一件事，&ldo;季兄，恕我冒昧一問，你會術法？&rdo;

季雲鶴苦笑，&ldo;只會皮毛而已。&rdo;

沈辰逸挑眉，護體氣勁似乎不是只會皮毛的修真者能練出來的，但要說季雲鶴故意藏招不救人，實在不像，沈辰逸摸摸下巴，好奇心如努力攀爬的枝芽蔓生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