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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提醒她莫要忘记他先前的警告。
看着他的挺拔的背影,她皱起翘鼻,轻哼一声,小小声地吐槽:“大魔头,疑心病这么重!”
话音未落,她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略显稚嫩的呵斥:“不许你这么说父亲!”
容因吓了一跳,这才惊觉原来祁承懿也并未离去,方才就站在她身后。
她转过身,见那小奶团子气成了一只更圆的团子,脸颊都涨得通红,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
于是问道:“你还不走?难道是为了等我不成?”
她的语调里带着几分嘲弄。
想来也不可能是,这小屁孩如此抗拒她的靠近,就连一筷他原本十分喜爱的鱼肉都因是她所夹而受了他的嫌弃,被孤零零地丢在碗底。
眼下折腾了一天之后她的精力和耐心都已告罄,现在只想躺在床上摆烂。
容因忍不住想,这臭小子最好识相些,不要再往她枪口上撞。
“我”,小奶团子被她问得一时间张口结舌,面露尴尬,甚至忘了生气,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全然不见方才那份气势。
见他如此,容因越发不耐地皱起眉:“有事便说,没事便快些回去吧。”
祁承懿这才终于抬起头,故意凶巴巴地道:“我告诉你,我不在曾祖母面前说你做的那些事是因为不想让她担心,可不是为了你,你休要自作多情!”
说完,不等容因反应过来,他便急忙迈着两条小短腿跑到青松面前,扯着他的衣袖便拉着他跑开。
徒留容因愣在原地半晌。
半晌,容因忽然抬眸望着他与青松离开的方向,此刻那里已瞧不见两个孩子的身影。
她却兀自笑开,轻轻摇头笑骂一声:“小屁孩!”
她突然没来由地想,原主坠湖一事大概是真的另有隐情。
“夫人?”碧绡困惑地看向她。
方才懿哥儿如此冒犯,夫人怎的却不怒反笑?
小孩子容易生病,但往往好起来也快,祁承懿的风寒不过四五日便已彻底好全了,且在病愈的第二日便被赶去了学堂。
只不过他的学堂并不在府外,而是祁昼明请了西席来家里,在西院辟出一间书室来为他教授学业。
邺都城里,举凡高门贵胄,家中子弟无不早早发蒙,几乎都是于四岁上便已开始或请先生、或送学堂。
只不过他们所上的学堂大多都并非官学,而是关系要好的几家一同延请朝中以博文雅量著称的士子,在家中开的办小学堂;甚而有家世更为不凡的,便直接将子弟送到某些大儒家中,请其亲自教授。
以祁昼明的身份,祁承懿本也可以去某家勋爵大臣府中的家塾,与他们的子弟一同读书进学。
只是如今京中的世家大族,尤其是家中有子弟在朝为官的,多多少少都曾被祁昼明得罪过,又有谁家肯开这个方便之门?
好在祁承懿比大多数同龄的孩子都更为聪慧,即使祁昼明为他请来的先生是个某日从街上随手捡来的穷举子,他也学得十分不错。
这些细节原书中并未提及,容因也是从碧绡口中听说的。
彼时她刚用完早饭,正准备像前几日一样去西院寻那个小冤家,便忽听碧绡说早早的便已开始随先生一起上早课了,追问之下,才又知道了这许多。
这几日没了那个小家伙在跟前闹腾、与她作对,容因竟还觉得有些无聊。
立春之后,天气慢慢回暖,今日容因换掉了厚重的大袄,穿了一件更轻薄些的丹色竖领妆花滚毛边通袖短袄,下着蜜合色裥褶裙,如此俏丽的颜色衬得她灵动鲜活得好像一只误入尘世的兔儿精。
碧绡才将她满头青丝小心地挽成双刀髻的模样,便听她